第一百零七章[第1頁/共2頁]
湛蓮心神不寧,又恨本身冇法互助,唯有臨時抱了佛腳,日日進宮去與淑靜太妃一同進佛堂禮佛,也不顧腿兒跪得青紫醜惡,她隻祈求佛祖莫要讓她三哥哥受了傷,快快得勝返來。她問母妃如何祈求佛祖最為靈驗,太妃說許願還願便是最好,湛蓮便虔誠許下慾望,隻要三哥哥安然無事,她願齋戒三年供奉佛祖。
湛蓮自是不能叫這類事兒產生,她命戊一立即去辦,同時提筆疾書一封,要火線眾臣務必追隨天子蹤跡。
事兒細瑣繁多,也實在叫湛蓮操心很多,可她一閒下來,便總會止不住地馳念湛煊。一日比一日更想,一時比一時更念。
湛蓮乍看到這密信時,隻覺血液頓時逆流而上,她麵如死灰幾近昏迷。
湛蓮比宮裡頭更快得知了動靜。天子的近況,老是由龍甲衛率先傳達給公主府,再進入宮廷當中。
杜穀香自回王府後便再冇有出過府,湛蓮派人去請,王府也借托王妃抱病,不易相見為由婉拒於人。杜穀香暗中派人傳出話來,說她安然無事,隻是惹怒了王爺,叫她閉門思過罷。
八百裡加急的手劄送來時,信州已然開了戰。湛煊卻在家書中輕描淡寫,隻叫湛蓮安生在帝都待著,等他得勝返來。
事兒垂垂地有了走漏的苗頭,順安公公自宮裡頭帶出話來,說是夏家這兩日幾次求見賢妃與太子殿下。
蕊兒問她是不是被燙著了,湛蓮抹去眼淚,搖了點頭。
她扳著指頭數著日子,自作主張將立秋那日定為三哥哥的歸期,看著院中的銀杏葉子垂垂由青變黃,牽掛的心兒愈策動亂不安。
眼看秋雁頓時便要返來了,前頭竟傳來凶信。梁軍在信州大破敵軍後,一起迎擊向北,竟在豫北一帶中了埋伏,明德帝竟在混亂中落空蹤跡,存亡未卜。
湛蓮一字一句地看完,肯定這的確來自三哥哥的手筆時,眼睛垂垂被淚水恍惚,她終而雙腿一軟,暈了疇昔。
緊接著便是冗長而無儘頭的等候。湛蓮度日如年,如同活在刀山火海,渾身遭天國業火燃燒,又如深埋冰窖當中。她從不敢想湛煊是否真的死了,她隻想著他們為何還冇找著活生生、冇缺胳膊斷腿的三哥哥。
腦筋裡的疑問盤轉飛旋,久久不能揮去。與杜穀香同住後好不輕易分離的心神這會兒當即又回了一處,甚而比之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也許是從未與三哥哥彆離如此之久,也許是三哥哥去做的事兒過分凶惡,她冇法不魂牽夢繞,常常夢見三哥哥策馬返來,她喜極而泣飛奔相迎,偶爾倒是三哥哥在夢中欺負於她,二人親嘴相擁,哥哥替她穿衣解帶,做那羞人的事,半夜夢迴,雙腿間總有些熱熱的。
三哥哥現下是否安好?他是留在帳中作鎮,亦或一馬搶先率軍殺敵?他是否遭了小人偷襲,是否中了埋伏?
秋分後,杜穀香來了公主府一回,瞥見湛蓮的模樣嚇了一大跳,不太短短幾月,她竟已瘦成了骨頭似的。
就在她籌算命令的阿誰夜裡,自豫北而來的傳令兵帶來了湛煊的親筆信。
湛蓮那裡還能安生?她瞪著那寥寥幾句的信紙,隻恨不能瞪出個洞來,且還想自那洞背麵看出信州現在究竟是怎生模樣。
湛蓮每日與母妃禮佛,盼著火線報來的捷報與安然,還分神重視著朝堂與後宮的動靜,留在帝都的大臣們雖有些小行動,但都以禦駕親征為重,湛煊任命的幾個內閣大臣措置平常政務井井有條,另有順安公公在旁籌劃,軍需補給皆無遲延。後宮也較為循分,良貴妃用她一貫的和藹暫統後宮,賢妃也並不因大皇子成了太子而盛氣淩人,還是如平常普通安溫馨靜,隻是眉間似多了一抹輕愁。倒是太子生了兩回病,每回都鬨得民氣惶惑,到頭來皆是一場虛驚。湛蓮同時還要管陪在太子身邊的黃子傑,與進宮學琴的黃大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