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六章 清欠 哭廟[第1頁/共2頁]
看了金聖歎等人的哭廟文後,蔣國柱氣不打一處來,因為這文不但是要朝廷懲辦任惟初,更將鋒芒對準了他蔣國柱,說他蔣國柱疇前為清廷鷹犬時便助紂為虐,本日做明朝官又心狠手辣,全然不顧姑蘇蒼存亡活,一昧催收,隻為政績,不顧民之艱苦。
“何謂犯警事?向國度交糧征稅是為犯警了?清欠積糧是朝廷大事,倘大家不交,朝廷何故運轉?”
蔣國柱想了想,點頭道:“也好,本撫這就上報,由齊王決計此事。”
“這幫秀才便有委曲不滿,直接至衙門控告便是,何故聚眾哭廟?至於各縣清征積欠之事,亦不是不成籌議,年初久了能夠清銷,但近年之賦稅賦稅,他們總應交吧。這聚眾在一塊鬨將,算得甚麼事?這不是要官府尷尬嗎?”
閻紹慶又提及一事,他道:“現下哭廟越演越盛,有個叫邵長蘅的士紳將家中田產800多畝賣掉了一半。不過說是賣,實在是送。”
元宵節以後,蔣國柱便忙著一件大事,這大事非常的首要,若他做得好了,將來不難入閣拜相。隻是此事動手起來倒是非常的毒手,畢竟乃是和全江南的士紳為敵,蔣國柱驚駭打狼不成會被狼咬。且南都有風聲傳來,說是天子要開恩科。恩科一開,顯而易見,這江南的士紳大半便儘入朝堂當中了,到當時,他蔣國柱一降人麵對四周八方的言論壓迫和江南士紳反擊,又能挺很多久。
閻紹慶本是上海知縣,於張名振軍來時寧死不降,遂被蔣國柱看中,向清廷保其為姑蘇知府。蔣國柱降明後,這閻紹慶也跟著他一起降了,仍做姑蘇知府。
想到江南士紳盤根錯綜的乾係網,他歎了口氣,曉得想要完成齊王交代的任務,將這江南四府變成承平軍的賦稅重地,可謂是任重而道遠,乃至一個不慎,極有能夠將本身給陷出來。畢竟南都朝堂之上有很多江南出身的官員在,太傅錢謙益更是江南士紳之首。他一降官,能量有限啊。
閻紹慶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這邵長蘅將先人遺留下的田產送人,非是犯傻,而是避稅,所謂發賣隻是掩人耳目,那接辦之人實在與他早就通同。”
稍後,周士相又提筆在蔣國柱的疏報上批覆:“賦稅係軍國急需,經管大小各官,須加意督催,按期完解,乃為稱職。近覽奉奏,見江南各府賦稅,拖欠甚多,完解甚少,或係前官積逋,貽累後官,或係官役侵挪,藉口民欠。向來拖欠賦稅,有司則參罰停升,知府以上雖有拖欠賦稅未完,仍得升轉。乃至上官不肯極力督催,有司怠於征比,支吾推委,完解愆期。此後經管賦稅各官,非論大小,凡有拖欠參罰,俱一體停其升轉。必待賦稅完解無欠,方許題請開複升轉。爾等即會同各部寺酌立年限,勒令完解;如限內拖欠賦稅不完,或應撤職,或應升級處罰,確議具奏;如將未完賦稅之官升轉者,拖欠官並該部俱治以作弊之罪。”
蔣國柱口氣軟了下來,他也不是真想將江南士紳都獲咎光,清欠之事,齊王又未有明白要求,隻要所征賦稅能夠過得去,恐怕齊王那邊也一定就要犯公憤。
蔣國柱聽得一愣:“此人傻了不成,焉有將產業送人的?”
任惟初聞知此事,為了向上官表示本身,竟叫衙役們給翁家點短長,成果幾番用強,翁家方交了百金,卻離欠額還差很多。任惟初殺雞儆猴,杖斃了翁家一下人,此舉嚇得吳中積欠之家個個驚駭,因而有秀才金聖歎等人因憐憫翁家和吳中被催征士紳遭受,寫了揭貼到哭靈場合控告任惟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