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章 傲骨鐵心[第1頁/共3頁]
對此,大朗的解釋是豪傑不吃麪前虧,我今雖降,但是身在明朝心在清。又搬出春秋期間越國勾踐臥薪嚐膽之事蹟為本身貼金粉飾,一番巧舌之下,真讓一幫部下覺得知縣老爺這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呢。隨後產生的事情卻讓眾部下啞口無語,這周大朗不但接管了明朝的知縣委任,還對前來的明軍百戶極儘阿諛,恭維至極,若不是家中老妻實在拿不脫手,恐怕就獻妻於床了。
光陰一晃便是十年疇昔,現在的鹽城知縣姓周名大朗,此人是北邊的海州人,順治十二年以舉人之身在吏部那報備,後使了些銀子方獲得這鹽城下縣做百裡侯。
客歲,江北情勢便嚴峻起來,周大朗雖隻是個知縣,可除了縣裡的事外,他對內裡的環境一無所知,隻曉得大清天子已經親領雄師禦駕南征,不日便可蕩平南邊明軍,一統天下。大朗也不是冇有往淮安府刺探過動靜,可府裡也亂,對於戰局更是不清楚。刺探了幾次,冇個準信,大朗乾脆也不再白搭力量,擺佈他不過是個小小知縣,這國度的大事哪輪得他操心過問。
元末之時以高郵一座孤城力拒元朝百萬雄師的張士誠,可就是鹽城縣的私鹽估客出身!
現在已是三月尾,縣裡要忙著催促百姓籌辦麥收和夏種,還要巡查河堤、海堤,免得入夏以後鬨了水患,影響春季的收成,誤了當年上交賦稅,是以大朗比來非常忙累,接連下鄉數次,每次返來都是腰痠腿疼。不過想到這任做滿便能高升,這再苦再累也都值了。
高昇天然是功德,不過大朗卻不想去浙閩、兩廣、江南那些處所去,因為那邊這會還打著仗呢,明天是大清境,明天說不得就是明朝的地盤,爭來搶去,這官當得可不平安。想是這麼想,但究竟調到那裡去,卻不是大朗能做主的了,全看吏部的堂官表情,這會他也隻能暗自求菩薩保佑了。
鹽城縣以鹽得名,境內天然鹽業暢旺發財,這越暢旺,私運鹽的估客便越多。加上這十來年有很多北方的逃人潛伏鹽城境內處置煮鹽,使得私鹽這個行當更加的凶惡。那些北來逃人和本地鹽估客一個個都是逃亡之徒,周大郎前麵兩任都冇處理得了他們,他上任後便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動機不予過問。
須知這私運鹽的估客可不是和那穿街走巷的貨郎一樣和藹生財,而是實在的恃勇鬥狠,底子不平王化,動輒便可為利殺人,乃至敢聚眾攻打官府,故而向來便為各朝嚴禁,抓住便要嚴懲。鹽城以鹽得名,境內又有兩淮鹽政的分檢巡司,官麵的,私麵的鹽估客鬥得但是不成開交,幸虧打明朝起,鹽城縣便有個不成文的端方,那就是本縣但管民政,不管鹽政,以是那些私鹽估客固然放肆,可不關大朗的事,滿是那兩淮鹽政在過問。以是大朗隻要逃人和鹽估客不犯事,不影響縣境治安,也懶得去管,擺佈這事另有兩淮鹽政,本身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但是一身傲骨,又心如鐵石的周大朗事光臨頭,竟冇能一死報君王,反而動員部下翻開了城門。
為了果斷本身的時令,成為部屬的榜樣,大郎自號“傲骨公”,又取表字“斷念”,意為本官一身傲骨,這心比鐵石都硬,再大的困難,再大的傷害也嚇不住我!
頭疼也好,罵人也好,這事可和自家性命捆在一塊,大朗可不想糊裡胡塗的挨朝廷砍上一刀,傳聞那承平軍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凶神,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