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憑證[第1頁/共2頁]
宋襄公不曉得周士相問這個乾甚麼,但既然對方問了,他也不便攔著,負手在那冷眼旁觀。
又等了半晌,除了一幫匪賊的嘲笑和漫罵聲外再無動靜,程邦俊臉皮再厚,也曉得這大樵山世人是不成能為朝廷所用了,再留下去除了自尋其辱外毫無用處。恨恨的便欲開口告彆,卻聽有人問他:“敢問大人,朝廷的封賞但是真的,那參將的告身和大印不會有假吧?”
究其啟事,倒是南明廣東官員自個種下的苦果。客歲廣東各地抗清義軍呼應南明朝廷號令共同李定國雄師作戰,為此死傷無數,比及李定國雄師重新會得救退回廣西,這些抗清義軍卻一下就從本來南明官員眼中的香餑餑變成了臭狗屎。當真是要錢冇有,要糧冇有,要兵器也冇有,乃至連戰死者的憮血也冇有,當真是要時招手來之,不要時揮手攆之,連句好話都冇有。如此做派,便使得各地的抗清義軍對南明朝廷寒了心,那些匪賊們更是對南明朝廷冇有好話。
在世人目光中,周士相徐行來到程邦俊麵前,微微欠身拱手道:“程大人彆曲解,鄙人不是思疑大明朝廷,隻想確認一下,畢竟這告身和大印,鄙人和這屋中的諸位豪傑誰也冇見過,驗一驗穩妥些,也礙不了事。”
“猖獗!”聞言,本就有氣的程邦俊立時就火上心頭,“爾等怎能思疑朝廷名器!”抬眼去看,倒是那剔了發的義士周士相。
客歲做的不隧道,本年還能希冀人家呼應你,為你賣力?何況客歲各地義軍和匪賊紛繁呼應南明的啟事是李定國雄師打入廣東後,清軍不敢與之為敵,情勢大好之下天然是大家都出來要痛打清軍落水狗。現在李定國雄師退入廣西,隻在高州留了為數未幾的兵馬,而其他各地的明軍戰役力又出奇的差,連義軍都比不上,看到清軍幾近是望風而逃,這類環境下,廣東的南明官員想靠封官許願來讓報酬之賣力,和清軍死磕,誰肯乾?
程邦俊暗罵了聲後,腸子算是悔青了,客歲的功績已經讓他撈著一個兵部職方司員外郎,這要放心在安龍府呆上幾年,一個職方司郎中莫非就能跑了?他還年青,怎就這般沉不住性子,現在可好,到處碰鼻,來粵月餘,一事無成,卻不知如何向朝廷交代,又如何去見來前誇下海口的四府巡撫張孝起。
屋內一眾男人罵罵咧咧的吵嚷,為首的胡全默不出聲,把個程邦俊氣得神采烏青,同時也是暗自叫苦:早知這差事如此難辦,本身何必毛遂自薦再來跑一趟,受這幫匪賊的窩囊氣,也把朝廷的臉麵丟個一乾二淨,更把自個的出息給誤了!
程邦俊眉頭皺起,新會秀才周士相手刃清軍參將為父母妻兒報仇的事,早有探子從清軍的書記上探得,故聽到這樁義舉時,他對當事人還是很佩服的。不過當看到周士相竟然和大樵山的一眾匪賊為伍,不由有些質疑周士相的品德。加上這幾日一向在山裡馳驅,可卻一事無成,燥火之下對周士相的態度便很冷酷,現在見他竟敢出來要驗朝廷發給的官印和告身,語氣頓時不那麼友愛起來,口氣帶著幾分調侃。
誰知,此行不比客歲,從高州解纜後,程邦俊便接連碰鼻,非論是那些擁眾數千或是數百的抗清義軍,還是那些隻要幾十小我便自稱甚麼大王的匪賊,無一人對永曆朝廷委以的高官感興趣。態度好點的好言將他這“欽差”送走,態度不好的直接是哄走,將個永曆朝廷的兵部員外郎顏麵掃得乾清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