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1頁/共2頁]

凡兵革者，以是備害也。重生者雖入軍，無忿爭之心，無忿爭之心則無所用救害之備。此非獨謂野處之軍也，賢人之遊世也有害人之心，有害人之心則必無人害，無人害則不備人，故曰：陸行不遇兕虎。入山不恃備以救害，故曰：入軍不被甲兵。遠諸害，故曰：兕無所投其角，虎無所錯其爪，兵無所害其刃。不設備而必有害，六合之事理也。體六合之道，故曰：無死地焉。動無死地，而謂之善攝生矣。

慈於子者不敢絕衣食，慈於身者不敢離法度，慈於周遭者不敢舍端方。故臨兵而慈於士吏則克服敵，慈於東西則城堅毅。故曰：慈於戰則勝，以守則固。夫能自全也而儘隨於萬物之理者，必且有天生。天生也者，生心也。故天下之道儘之生也，若以慈衛之也。事必萬全，而舉無不當，則謂之寶矣。故曰：吾有三寶，持而寶之。書之所謂大道也者，端道也。所謂貌施也者，正道也。所謂徑大也者，美人也。美人也者，正道之分也。朝甚除也者，獄訟繁也。獄訟繁則田荒，田荒則府倉虛，府倉虛則國貧，國貧而風俗淫侈，風俗淫侈則衣食之業絕，衣食之業絕則民不得無飾巧詐，飾巧詐則知采文，知采文之謂服文采。獄訟繁，倉廩虛，而有以淫侈為俗，則國之傷也若以利劍刺之。故曰：帶利劍。諸夫飾智故乃至於傷國者，其私家必富，私家必富，故曰：資貨不足。國有如果者，則愚民不得無術而效之，效之則小盜生。由是觀之，大奸作小盜隨，大奸唱則小盜和。竽也者，五聲之父老也，故竿先則鐘瑟皆隨，竽唱則諸樂皆和。今大奸作則俗之民唱，俗之民唱則小盜必和，故服文采，帶利劍，厭飲食，而資貨不足者，是之謂盜竽矣。人無愚智，莫不有趨舍。澹泊安然，莫不知禍福之所由來。得於好惡，怵於淫物，而後事情。以是然者，引於外物，亂於玩好也。澹泊有趨舍之義，安然知禍福之計。現在也玩好變之，外物引之，引之而往，故曰：拔#7。至賢人不然，一建其趨舍，雖見所好之物不能引，不能引之謂不拔#8。一於其情，雖有可欲之類，神不為動，神不為動之謂不悅。為人子孫者體此道，以守宗廟，宗廟不滅之謂祭奠不斷。身以積精為德，家以資財為德，鄉國天下皆以民為德。今治身而外物不能亂其精力，故曰：修之身，其德乃真。真者，慎之固也。治家，無用之物不能動其計則資不足，故曰：修之家，其德不足。治鄉者行此節，則家之不足者益眾，故曰：修之鄉，其德乃長。治邦者行此節，則鄉之有德者益眾，故曰：修之邦，其德乃豐。蒞天下者行此節，則民之生莫不受其澤，故曰：修之天下，其德乃普。修身者以此彆君子小人，治鄉治邦蒞天下者各以此科適觀息耗則萬不失一，故曰：以身觀身，以家觀家，以鄉觀鄉，以邦觀邦，以天下觀天下，吾奚以知天下之然也以此。

人始於生而卒於死。始之謂出，卒之謂入，故曰：出世入死。人之身三百六十節，四肢九竅，其大具也。四肢與九竅十有三者，十有三者之動靜儘屬於生焉。屬之謂徒也，故曰：生之徒也十有三者。至其死也十有三具者皆還而屬之於死，死之徒亦有十三，故曰：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凡民之生生而生者固動，動儘則損也，而動不止，是損而不止也，損而不止則生儘，生儘之謂死，則十有三具者皆為死死地也。故曰：民之生，生而動，動皆之死地，之十有三。是以賢人愛精力而貴處靜，此甚大於兕虎之害。夫兕虎有域，動靜偶然，避其域，省當時，則兔其兕虎之害矣。民獨知兕虎之有爪角也，而莫知萬物之儘有爪角也，不兔於萬物之害。何故論之？時雨降集，郊野間靜，而以昏晨犯山川，則兕虎之爪角害之。事上不忠，輕犯禁令，則刑法之爪角害之。處鄉不節，憎愛無度，則爭鬥之爪角害之。嗜慾無窮，動靜不節，則痤疽之爪角害之。好用其私智而棄事理，則收羅之爪角害之。兕虎有域，而萬害有原，避其域，塞其原，則兔於諸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