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頁/共3頁]

存韓

詔以韓客之所上書，書言韓子之未可舉，下臣斯甚覺得不然。秦之有韓，若人之有腹心之病也，虛處則？然，？，妨也，腹虛也，而病為妨，喻秦謙虛待韓，韓終為妨。？，音艾。若居濕地，著而不去，以極走則發矣。謂疾得冷，卒但是走，必發矣。喻秦雖加恩於韓，有急，韓之不臣之心必見矣。夫韓雖臣於秦，何嘗不為秦病，今如有卒報之事，韓不成信也。秦與趙難堪，荊蘇使齊，未知何如。以臣觀之，則齊、趙之交一定以荊蘇絕也。若不斷，是悉趙而應二萬乘也。夫韓不平秦之義，而服於強也。今專於齊、趙，則韓必為腹心之病而發矣。韓與刑有謀，諸侯應之，則秦必複見崤塞之患。非之來也，一定不以其能存韓也，為重於韓也。辯論屬辭，飾非詐謀，以釣利於秦，而以韓利闚陛下。闚陛下之意，因隙而入說，以求韓利。夫秦、韓之交親，則非重矣，見重於二國。此自便之計也。臣視非之言，文其淫說，靡辯才甚，臣恐陛下淫非之辯而聽其盜心，因不詳察事情。今以臣愚議，秦出兵而未名所伐，則韓之用事者以事秦為計矣。疑伐己也。臣斯請往見韓王，使來入見，大王見，因內其身而勿遣，稍召其社稷之臣，以與韓報酬市，則韓可深割也。因令象武發東郡之卒，闚兵於境上而未名所之，則齊人懼而從蘇之計，是我兵未出而勁韓以威擒，強齊以義從矣。聞於諸侯也，趙氏破膽，刑人猜疑，必有忠計。荊人不動，魏不敷患也，則諸侯可蠶食而儘，趙氏可得與敵矣。願陛下幸察愚臣之計，無忽。

初見秦

趙氏，中心之國也，雜民所居也。趙居邯鄲，燕之南，齊之西，魏之北，韓之東，故曰中心。兼四國人，故曰雜。其民輕而難用也。號令不治，獎懲不信，地形不便，下不能儘其民力，彼固亡國之形也。而不憂民萌，悉其士民，軍於長平之下，以爭韓上黨。大王以韶破之，拔武安。當是時也，趙氏高低不相親也，貴賤不信賴也。但是邯鄲不守，拔邯鄲，筦山東河#4閒，引軍而去，西攻修武，踰華，絛上黨。代四十六縣，上黨七十縣，不消一領甲，不苦一士民，此皆秦有也。以代、上黨不戰而畢為秦矣，東陽、河外不戰而畢反為齊矣，中山、呼沲以北不戰而畢為燕矣。但是是趙舉，趙則韓亡，韓亡則荊、魏不能獨立，荊、魏不能獨立則是一舉而壞韓、蠹魏、拔荊，東以弱齊#5、燕，決白馬之口以沃魏氏，是一舉而三晉亡，從者敗也。大王垂拱以須之，天下編隨而服矣，霸王之名可成。而謀臣不為，引軍而退，複與趙氏為和。夫以大王之明，秦兵之強，棄霸王之業，地曾不成得，乃取欺於亡國，是謀臣之拙也。且夫趙當亡而不亡，秦當霸而不霸，天下固以量秦之謀臣一矣。乃複悉士卒以攻邯鄲，不能拔也，棄甲兵弩，戰竦而天下固已量秦力二矣。軍乃引而複，並於孚下，大王又並軍而至，與戰不能克之也，又不能反運，罷而去，天下固量秦力三矣。內者量吾謀臣外，者極吾兵力。由是觀之，臣覺得天下之從，幾不難#6矣。言諸侯知秦兵頓民疲，則從益堅毅，曰不難矣。內者，吾甲兵頓，士民病，積蓄索，田疇荒，囷倉虛；外者，天下皆比意甚固。願大王有以慮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