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交易[第1頁/共3頁]
鸞鳥刹時閃過了無數個動機,暴露人畜有害的笑意,道:“何祭酒,久聞大名,可惜一向緣鏘一麵……”
何濡手裡的魚竿保持不動,眸子裡閃過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氣,道:“複仇!”
“王良策被庾氏壓抑多年,安休林即位後,若非我幫他暗中運作,又如何能夠去江州當太守?可惜時運不濟,被魏不平扳連丟了官,萌發去魏國的動機。而鸞鳥行跡不定,我恰好用王良策誘你南下,然後才氣找到合適的機遇和你麵談。”
“當然歡迎!”嘴上說著歡迎,可鸞鳥的神采非常凝重,道:“隻是,來由呢?我能夠明白奉告祭酒,就算歸魏,你能獲得的權勢,或許還比不過你跟在徐佑身邊……”
何濡,字其翼,前征北大將軍何方明之子,師從曇讖大師,自幼在魏國長大,後越境歸楚,展轉跟隨徐佑,成為最受信賴的謀主,十餘年來禍福與共,從冷靜無聞到權傾天下,奠定了徐佑麾下無人可比的職位。
“哦,那好,擺佈無事,我傳聞庾法護徹夜在自家的香園裡召開雅集,你要不要一起去湊個熱烈?”
何濡昂首看了看天氣,悄悄歎了口氣,負手漸漸的往房內走去。
何濡的神采俄然變得陰暗起來,低頭望著水麵,道:“豎子不敷為謀!徐佑當然百般好,但他太重交誼,安休林就是認準這一點,故用假情假義束縛了他的手腳,讓他不得不為安氏的天下殫精竭慮……我若不叛之,隻能隨他畢生為安氏儘忠,豈不成了笑話?何況我陪他從微末走到本日,就算安氏毀滅,金陵動亂,也傷不到他的元氣,仁至義儘,對得住這場際會了!”
何濡利落收杆,一尾青魚掙紮出水,淡然道:“安子道搏鬥了何氏全族,現在朝堂之上,南麵稱尊者是安子道的兒子,占有江東,富有四海者,是安子道的血脈,這算甚麼大仇已報?”
或許隻要徐佑能讓何濡的情感產生竄改,他話鋒一轉,不再讓鸞鳥把握主動,道:“楚國大亂,不恰是魏國的良機?至不濟也可順勢奪回豫洛,攻占青徐,把戰線從淮河推動到長江。此消彼長,二十年內,元氏一統南北再不是期望。”
“安休淵承祧不過半年,儘顯昏君之相,柳氏和庾氏又生嫌隙,兩大頂級門閥不再同心同德,若要毀滅安氏王朝,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至於如何行事,我自有計算,你不必多問。”
目送何濡消逝在遠處的密林裡,素闕機呈現在鸞鳥身後,道:“會不會是誹謗計?”
鸞鳥久久無言,過了一會,道:“安氏定鼎百年,實施善政,頗得民氣,門閥士族又大力支撐,白賊和長生賊就是前車之鑒,祭酒又有甚麼體例,能夠顛覆安氏的統治?”
鸞鳥搖了點頭,貝齒輕咬,神采數變,最後下了決計,道:“你現在去見於忠,讓他立即到洛陽,就說侯官曹有針對江東的大打算,皇鳥要親臨安插,務必儘快解纜,不準耽擱。”
“我讓於忠全權賣力王良策投誠一事,今後有任何需求,祭酒都能夠和他聯絡……”
冬至從速告饒,道:“郎君放過我吧……”說完緩慢的逃脫。
“他是於氏的人,我冇權擅殺,但能夠先節製起來。江東這兩年被他運營的鐵桶似的,等把人騙到洛陽再脫手不遲。”
何濡回到府裡,進門的時候碰到冬至,冬至前不久剛從錢塘回金陵複職,見他揹著釣具,笑道:“哎呀,其翼郎君,幾時有的垂釣的雅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