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辭官[第1頁/共4頁]
“是啊,大將軍乃擎國柱石,豈可動輒去官?”庾朓顫顫巍巍的道:“中書令說的對,彈劾大將軍是言官們的任務,可彈劾的對或不對,則要大師商討而決。我是信大將軍的,但是大將軍不自辯,過後必會流言飛起,對朝廷,對大將軍都倒黴。”
朝堂裡炸起驚雷,謝希文愣住,誰不曉得徐佑舌燦蓮花,死的能說成活的,黑的能說成白的,為何這般等閒的認輸?
這是意猜中事,舊黨居左,徐佑居右,一方有聖眷,一方有兵權,庾、柳現在位於中間,他們更在乎朝局的均衡和相互製約,舊黨勢大,就支撐徐佑,徐佑勢大,就支撐舊黨。
固然班次略低,但權勢不成同日而語,三公的司職早被三省分走了大部,連太尉也隻是徐佑名義上的帶領,但是手裡冇有能夠直接批示的兵力,從不從命,全看徐佑對他的尊敬程度。
安休林就是不允,徐佑長跪不起,謝希文發覺到局麵失控,也盤算主張不再言語,坐看徐佑葫蘆裡到底賣的甚麼藥,其他朝臣更不消說了,舊黨和徐佑已成死敵,誰敢這時了局?
徐佑為大將軍,位列一品,但班次在三公以下,故而坐在西邊第二位。
徐佑正了正衣冠,分開坐位,走到大殿正中跪下,道:“宰輔疑我邀賞沽名,禦史疑我結黨營私,連顧尚書昨日尋我話舊,也被連累……陛下,我辯無可辯,西征八月,死傷了這麼多的弟兄,都是有家有室的江東大好男兒,可我帶他們出去,卻冇能帶他們返來,又有何臉孔安身朝堂,又有何臉孔去見父老?臣意已決,請陛下念臣還算薄有寸功,允臣去官,回籍治學……”
“大將軍千萬不成!”安休林焦心的打斷徐佑,欲親身起家攙扶,可又不能殿內失禮,忙命黃願走下禦階,代他扶起徐佑,好生欣喜道:“憲台有彈劾之權,我禁止不得,但我深知大將軍的忠心,日月可鑒,毫不會有任何的猜忌……”禦史台又叫憲台或烏台。
天子一樣轉頭望向謝希文,目光裡清楚的流露著不滿。謝希文這時候也有點懵,他冇籌算和徐佑圖窮匕見,現在不是機會,可寇祖寬到底甚麼環境?上朝前吃藥了?
柳寧和庾朓的俄然表態,申明徐佑在西征之前,為了對於謝希文的舊黨,與庾、柳門閥結成的聯盟宣佈結束。
最後安休林無法承諾,幾近是流著淚恩準了徐佑去官,退朝以後,拉著他的手再三丁寧,無詔不能離京如此,徐佑自是滿口承諾,分開台城,冇去大將軍府,而是去了長乾裡的宅子。
謝希文苦勸,說還是製,王爵非皇子不封,公、侯、伯、子、男五等爵專封宗室,功臣冊封為建國諸爵及鄉侯、亭侯、關內侯、關外侯。徐佑已是建國縣侯,主上要加恩,大可封他為建國郡公,如果例外封公,加恩過分,恐怕非人臣之福。
徐佑內心歎了口氣,顧允這些年養氣工夫還是差了些,嘴皮子的工夫更是差的遠了,這都不需求謝希文和陶絳出麵,寇祖寬立即抓住顧允遞過來的刀柄,道:“聽聞吏部尚書飽讀經史,冇想到見地連那販子之徒都不如,品鑒珍羞,還恰當廚子不成?國事問三省,治獄問廷尉,錢穀問戶部,兵事問大將軍府,各司其職,方能高低相安,如果中書令尚書令也能做到大將軍做的事,那朝廷還設大將軍乾嗎?我昨日還奇特顧尚書為何要拜訪大將軍,本日一聽,本來你二人私謀於密室……啟稟陛下,臣,殿中侍禦史寇祖寬,願以身家性命為憑,彈劾徐佑和顧允結黨亂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