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鳶墮腐鼠,虞氏以亡[第1頁/共3頁]
朱禮負手而立,眺望遠處的富春江,唇角抹過一絲冷意,道:“四弟,大哥老了!”
朱睿狠狠一拳砸在身邊的山丘上,石土紛繁而落,道:“怕甚麼!管他是魏氏,還是賀氏,隻要跟淩波有關,一個都不能放過。不然的話,會讓外人感覺朱氏可辱可欺。三叔,四叔,我們朱氏以武強宗,靠甚麼富強百年?靠的不是謙讓,而是三千甲兵和不死不休的血性!”
顧允大喜,湊過來道:“微之有何奇策?”
來人縱馬而去,朱睿從朱智手中取過信,見上麵寫道:從江東劫奪女郎,私賣到魏國為犬妓,恐有賀氏後輩參與,詳查白烏商李慶餘。他悚然一驚,道:“這……當真?”
“不錯,血債血償,這纔是真正的道!”
朱禮從頓時躍下,技藝潔淨利落,眉頭微微皺起,道:“會不會是淩波……”
顧允接過杯子,一口飲儘,難過的望著庭外的風景,道:“莫非冇彆的體例了嗎?既能保全本身,又能除惡務儘?”
不知過了多久,顧允緩緩坐下,神采變幻不定,道:“丹崖先生曉得此事嗎?”
接到部曲回報,顧允對徐佑笑道:“朱四叔看來信不過我這個部曲,竟然借《人間訓》來通報動靜。”
顧允沉默不語,思考徐佑的話是不是朱智的真合企圖。
朱智卻冇他們這麼悲觀,苦笑道:“若賀氏真的牽涉出去,我們必定不能善罷甘休,隻是……大哥正深思讓朱氏由武轉文,唯恐多肇事端,一定同意大動兵戈……”
顧允勃然大怒,道:“我敬他如師,他就是如許對我的?”
“冇有,郎君隻說務必將信交到將軍手中,然後等將軍一句回話。”
“之前瞞著你,是怕你獨木難支,不過現在有了朱氏,彷彿能夠嚐嚐看了!”
“鮑主簿當時也在場,他擔憂你樹敵太多,成了孤臣,不幸虧宦途安身,叮囑我和杜縣尉先瞞著你,本想比及今後機會成熟,再尋求處理之道……”
“好,說的好!”
“繩不繞曲,法不阿貴,商鞅最後得了甚麼了局?法家重謀國,不重謀身,你要想在宦途上多有作為,就必然要審時度勢,量力而行!”
顧允決然道:“不消,周英兒留在我們手中,表白顧氏跟朱氏並肩作戰的心誌!如果甚麼都給了人家,我們置身事外,未免讓人寒心。”
徐佑安慰道:“飛卿,你撫心自問,就算奉告你真相,除了徒生無明業火以外,還能做些甚麼?賀氏跟魏氏分歧,魏氏在揚州不過次等世族,真打上門去,他不占理,拿朱顧冇有體例,吃再大的虧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可賀氏呢,賀氏和主上是後代親家,如果跑到金陵去哭訴一場,你讓主上幫理還是幫親?”
朱禮拆開了信,神采微微一變,轉手遞給了朱智。朱智看到後神采安靜,道:“歸去奉告顧賢侄,信收到了,至於指導他讀書,倒是不敢當。前幾日讀《淮南子》,有《人間訓》一篇,說理清楚明白,可再三研讀,以長學問。”
徐佑歉然道:“飛卿,我先向你賠罪,有件事一向瞞你。當初抓到周英兒,他曾招認白烏商李慶餘在江東各地劫奪夫君,然後私賣至魏國境內,被達官朱紫囚養在家宅內以供淫樂。這個李慶餘,彷彿跟會稽賀氏有甚麼關聯……”
杯子跌落空中,瞬時粉碎,四濺的茶湯流了一地。顧允驚的站了起來,目光中透著難以置信的詫然,彷彿冇聽清徐佑的話,下認識的反問道:“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