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揚帆南下[第1頁/共3頁]
履霜呆了一呆,望著徐佑的背影冇有作聲,不知過了多久,俄然拉起被子擋住了頭臉,身子微微的顫抖著,半晌以後,收回異化著高興和極度壓抑的悶聲低哭。
“郎君是非常人,天然行非常事。彆人都會選上策或中策,郎君選了下策,天然有彆人冇法猜度的企圖。”
“大夫說是風寒之邪外束肌表,衛陽被遏,故見惡寒……”
僦錢也就是房費,徐佑終究有了定奪,拉起她的纖手,賽回被子裡,又順手掖了掖被角,站起家往內裡走去,比及了艙門,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道:“等會秋分會照顧你服藥,服完了好好睡一覺。過了這兩日,到了錢塘,再給你找個名醫診治。”
徐佑臉上的神采冇有一絲竄改,漸漸放下碗筷,道:“耐煩等風虎返來,我們急也冇有效。不過也不要太擔憂,風寒不是急症,吳縣是三吳精煉地點,隨便一個大夫也比我們晉陵高超不知到那裡去,必然會藥到病除。”
這意義是不是罵我臭文青呢?徐佑斜了她一眼,道:“你的飯呢?端來一起吃吧。”
“勞煩郎君操心……”履霜捂著唇咳嗽了幾聲,斷斷續續的道:“等會服了藥,我要能站起來,還得勞煩郎君派人送我到城中找一間逆旅住下……”
徐佑宿世裡曾經多次來過吳縣,但真正看到原汁原味的古姑蘇,還是感覺傾筆墨之美,也難以儘述其間之妙。一排排白牆青瓦沿著彎曲折的小河道往遠處散成玉帶的形狀,拱形的石橋每隔數米就有一座,舟船穿越其下,彷彿天上的玉女在用人間的凡物編織富麗的天錦。時不時的走過成群結隊的衣冠士女,個個彆態嬌柔,敷粉熏香,竟很難辯白是雌是雄。繁忙的航運培養了更加繁忙的早市,叫賣聲,還價還價聲,呼喊聲,裝卸貨時的號子和唱名,共同構成了這一幅亂世浮華的冗長畫卷。
詩經中的饙字,就是講蒸飯的做法。
這是《詩經·風雅》裡的詩,意義是跑到遠處取來死水,那兒舀,這兒倒,蒸飯就是好吃,聽起來很得瑟是不是?那是因為蒸飯在之前屬於很上層次的食品,就如同現在的燕窩魚翅,不是淺顯人家的飯食。秋分從小被徐佑養成了女男人,字熟諳的很多,可書卻冇讀過幾本,那裡聽明白徐佑唸的甚麼,吐吐舌頭,道:“小郎說話越來越像袁氏的人了……”
徐佑推測不會太輕,可也冇想到這麼毒手,道:“大夫開方劑了嗎?”
左彣沉聲道:“很嚴峻,這個病起病急,病程長,病癒後還得經心保養。她現在隻是發寒,氣阻,可如果寒氣持續偏盛,就會嘔吐、漲滿,接著留滯經絡,構成痹證或痙證,再短長些,寒邪直中於裡,會導致冷厥,危及性命!”
過了半個時候,左彣帶了出診的大夫回船,長髯白麪,目光炯炯,身後跟著兩個背藥箱的侍童,醫道如何不得而知,但這個賣相倒是很讓人放心。
這也是題中應有之意,隻要不是天生輕賤的人,能從清樂樓那樣的處所脫身,天然不會再想歸去。彆說履霜已經不是十三歲的豆蔻韶華,就算再回到當日,就算還能找到像袁氏二郎一樣合意的人拜托畢生,那又能如何?
煎藥的間隙,徐佑去看履霜,道:“大夫說了,這是小病,服三五幅藥就能大好,不要多慮。”
徐佑哈哈大笑,道:“風虎,早說你不是拍馬屁的人才,不過這個馬屁拍的不錯,有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