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半夜睡不著[第1頁/共3頁]
唐伯虎畫在扇麵上的七個墨團兒,本來是七隻麻雀,一隻一個模樣,一隻一個神態,一隻隻都像是活的,比真麻雀還要都雅,還要逼真。
然後也提起羊毫,邊寫邊吟誦道。
唐伯虎本來一臉對勁,聽了這話心生慚愧:“你再看看,真的分歧情意麼?”
唐伯虎又給樂文找了一個竹凳,放在劈麵,樂文便坐了下來。
唐伯虎撣走一個,又撣一個,不一會兒,畫在扇麵上的七隻麻雀便全都撣落水麵,拍著翅膀,沾著水飛起來,混到江邊的雀群裡,飛進綠樹叢中,認不出來了。
江上白頭笑漁客,那邊帝陵是誰家?
人生活著數蜉蝣,轉眼烏頭換白頭。
昨日江山本日土,青山還愛綠水流。
船伕接過白紙扇,再扇風時,他聽到風中傳來麻雀安閒翱翔的“啾啾”聲。
船伕肝火遮住了眼睛,哪故意機細看:“分歧意分歧意,你塗汙我的好扇子,快還我一把來!”
“唐解元,夜色如此誘人,又有如此美酒,不如我們吟幾首打油詩,如果誰在一盞茶的時候吟不出,就罰酒三杯,如何?”
破釜沉舟入秦都,一戰成名天下窮。
“一縷暗香,半瓣花魂,空寂憂悵。獨立朔漠,歎人間滄桑當年歡顏。本日痛,悲歡聚散?常情故!萬事不定愁滿樓,空穀幽蘭無人憐,鬆菊自古忍為堅。浪跡天涯悔未生?隻惜宿世枉落塵。”樂文昂首聞到一陣芳香,芳香彷彿是從沈九娘身上傳來的,他淡淡一笑對道。
當年孔聖今安在,昔日蕭曹儘已休。
那會兒恰是隆冬,氣候酷熱,船伕放下櫓,從懷裡取出一把扇,坐下來扇風安息。
他對船伕說:“你的扇子好扇風,隻可惜扇麵白紙一張,冇有興趣。”
“嗯,那鄙人就先吟上一首,一兩二兩漱漱口,三兩四兩纔算酒,五兩六兩伸錯手,七兩八兩扶牆走。”樂文想了一下,便開口說道。
船伕看傻眼啦,他睜著眼,張大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動也不能動,就彷彿變成個雕像,一時候凝固了似的。
樂文睡不著覺,走出茅草屋,便看到唐伯虎正坐在一張竹凳上,身前擺放著一張小木桌,小木桌上稀稀落落的鋪放著一疊紙張。
樂文感覺現在的唐伯虎,心灰意冷,大冇有了年青時的風騷蕭灑。
提及唐伯虎年青時,倒有一個故事,話說有一回,那唐伯虎坐在一條劃子上看風景,小舟搖到江中,他叮嚀船伕停動手中的槳,就讓那劃子順水漂流。
仰脖喝了一口酒,然後提筆在紙張上洋洋灑灑的寫起詩來,邊寫嘴裡還邊吟道。
沈九娘提起酒壺把兩人身前的酒杯斟滿,便在一旁給兩人研起墨來。
不知陳王振臂呼,繁華無種萬夫雄。
船伕越看就越心疼,越心疼就越活力:“讓你畫畫兒,誰知你拿來塗墨團兒玩!你又不是三歲小娃娃,為何硬生生糟蹋我白淨淨的好扇子?”
秋風凝露潤白骨,雞鳴犬呸人去空。
“唐解元好雅興,吟的一首好詩啊。”
“醉飲沉寂繁星夜,燭流乾,月已殘。獨留孤寂、擺佈相伴隨。萬般滋味在心頭,獨孤傲,能誰言。預將表情折兩段,斬不竭,理還亂。滿腔憂愁、蕉萃了容顏。縱使相思葬花前,愁不去,緒增加。”樂文飲了一口酒,悠悠道。
“不畫了,好風景都在造化中。”唐伯虎收起羊毫和硯台,把白紙扇還給船伕,不再說話,持續看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