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良人[第1頁/共2頁]

其次世人又看蘇轍的卷子。

司馬光則道：“我觀蘇子由的六國論極妙哉，亦是雄文。章度之此篇不如六國論。”

蘇轍竟然將天子與有商太康，商祖甲，周穆王，漢成帝，唐穆宗、唐恭宗六位昏君相提並論。

“不過分之可想過當時彼之枝葉，非此之枝葉了。”蘇軾皺起眉頭言道。

胡宿發話道：“可入三等。但不焦急斷言，先看了另二人的製策再道。”

蘇轍的卷籽實在令考官們倒吸冷氣，這是甚麼話？

正在現在，忽聞腳步聲，本來是韓琦到了。

五名考官讀了章越的文章後，也是頓時分裂兩派了。

胡宿點頭道：“此非臣子之言。”

冇推測胡宿看了一半，蘇轍上麵另有另一句。

“二十年矣。古之賢人，無事則深憂，有事則不懼。夫無事而深憂者，所覺得有事之不懼也。今陛下無事則不憂，有事則大懼，臣覺得陛下失所憂矣。”

章越笑了笑道了一句：“治世分歧，治道分歧，僅用儒術不敷以經緯天下。”

幾位考官都是笑了，對於蘇軾的文章他們都是佩服的。

“臣疏賤之臣，竊聞之門路，陛下自近歲以來，宮中貴姬至以千數，歌舞喝酒，歡樂失節，坐朝不聞谘謨，便殿無所參謀。”

一邊是一門三蘇名聲動於天下，一邊則嘉祐六年的狀元郎。

頓了頓章越又道：“實在我隻言強乾未言弱枝，不過真要言，當是強乾弱枝富民。”

多盼望今後也能如此就好了。大師哪怕政見分歧，也能夠坐下來心平氣和談天。

皇上也是人，如何就不能有點正凡人的癖好了？宮裡就算有那麼多美女，但也是為了社稷勞累的原因啊。

蘇轍向章越道：“我記得漢以推恩令削諸侯王之權勢，可稱強其乾，弱其枝。太祖太宗強乾之事，是為以文抑武，肅除藩鎮之事，度之又何來為之？另有推恩令可行麼？”

蘇轍當罷不當罷？

司馬光道：“不如子瞻。”

“君實此言差矣，一定無人故作奸佞為鄉願。”範鎮言道。

蔡襄道：“蘇子瞻徙民是為去狹就寬，就其問而答。但章度之先遷罪民實邊，再改土官為流官，用他的話來講便是改土歸流。遷民與改土歸流是為強乾之道，其文章通篇不離其要。我看可謂事理條貫，縱理源究。”

最後則是章越的卷子。

章越笑道：“推恩令為千古良法，歸根到底還在於抑兼併。”

崇政殿內。

司馬光先是讚道：“製舉之前，蘇子瞻與老夫言，直言當世之故，無所委曲，如此看來可謂句句改正。

“蔡私有何高見？”

三名考生的卷子呈於五名考官的麵前。

範鎮沉默半響道：“吾亦感覺有侵政之嫌，但不成依此貶去一等。”

不過這一刻保守與變法之間，還未到今後劍拔弩張的境地。章越與蘇軾，蘇轍坦白相談，固然觀點分歧，就比如議論一件美食般淺顯。

章越文章確切條貫清楚，以一論而提領全篇，所謂治國方如果也。當然司馬光反對如此強乾的治國方要，不過以策對而論，倒是賽過二蘇一籌。

蘇轍心底悄悄鬆了口氣，然後問道：“度之，是強乾弱枝麼？”

蘇轍竟然說臣道聽途說，天子你宮中養著千數美人，整天歌舞喝酒，不睬朝政？

範鎮，蔡襄二人分歧以為將蘇轍的卷子列入第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