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8 危樓高百尺[第1頁/共3頁]
褚季野見狀,便也不再多言,於亭中接待杜赫草草用過一餐,然後便叮嚀人備好車駕,往南苑行去。
杜赫見褚季野如此慎重其事的講授,便知此物乃是對方敬愛,趕緊雙手奉回:“我隻是一時獵奇罷了,豈敢打劫季野兄所愛。此摺扇匠心彆具,較之腰扇遠遠有甚,實在是一件妙物。”
“人之清趣,發乎方寸,曠達於懷,以金量人?似是……有汙風騷啊!”
單單這扇麵上的書畫,已知雅趣不俗,讓人賞識以後心中便生風涼之意,暑熱儘消。待他學著褚季野先前之狀將扇子翻開握在手中緩緩扇動,更有沁民氣脾的芳香襲麵而來。
又行小半個時候,褚季野便指著內裡街道笑語道。
褚季野見杜赫推委,便也不再剛強相送,畢竟此扇不管選材還是扇麵上的書畫都是他極其鐘意,今後再選一定能找到這麼心儀之物。
杜赫將這摺扇在手中翻來覆去張望,神采間儘是鐘愛之色。
腰扇彆名疊頭扇,構造倒是跟麵前這摺扇近似,一樣是扇骨支撐扇麵摺疊,凡是朱紫們出行時懸於腰間遮擋驕陽。但在用材和美妙程度上,較之摺扇倒是不成同日而語。
聽到褚季野這麼說,杜赫倒是有些訝異,實在不明就裡,詰問道:“還要請季野兄臚陳,為何譭譽參半還會名列甲等?”
褚季野笑語道:“王長豫乃太保之子,現在擔負吳王友,與我也算同僚。脾氣雅正,澹泊自處,與人無爭,其風采翩然,卻非我能望其項背。”
若說殷浩之名隻是有些陌生,那麼這位沈維周那真是聞所未聞。杜赫絞儘腦汁,也實在想不到江北哪家舊姓是姓沈的。
看到這一幕,杜赫眸子頓時一亮,忍不住開口道:“季野兄手中此物,可否予我一觀?”
“澹泊和令王長豫。”
杜赫聽到這話,神采便是一喜,他確是鐘愛這類雅物,當即便謝過褚季野,旋即才又想起此前話題,便笑問道:“都中三甲,季野兄直言二甲,不知這第三甲,又是何家俊彥?”
因此他便笑語道:“不知季野兄所言三甲究竟是哪三位?”
“南苑到了。”
“令媛義施沈維周,便是這第三人之名。”言到這裡,褚季野神態也是非常龐大。
聽到這詩作,杜赫神采也是變了一變。固然此詩並無時下駢儷浮華亦或堆砌用典的詩風,但在這樸實平實的言辭以外,卻給人以瑰麗壯闊、似是身臨其境之感。越是唸誦,心內越是詫異,難怪褚季野要如此盛讚那位沈維周,公然是妙趣天成、皎皎不群之輩。
褚季野聽到杜赫感慨,心中不免也有些許高傲感,笑語道:“麵前這些樓宇,尚是小態。道暉若見城東沈園摘星樓之宏態,才知人力之偉,無有儘處!”
“沈維周?”
“如此高的樓宇以何物製作?莫非就不怕有坍塌之危?”
隻是將要在言落第三位時,褚季野倒是頓了一頓,探手往袖中悄悄一勾,旋即便有尺餘長一烏黑之物落動手中。旋即他手指悄悄一撚,此物一端竟然緩緩伸開,變成了一個外型獨特的扇子。
“這還隻是一斑罷了。便如時人所讚令媛易散,便是客歲此時,此子廣集都中名流,臧否時之清雅,以金量之。與會者名著幾金,皆以等量贈之。”
杜赫對於殷浩倒是有些陌生,聞言後便不作置喙,他也知江東自有風景臧否,本身過江未久,也實在冇有群情臧否的資格。不過看到褚季野言及殷浩神態間很有推許之色,心中也想見地一下這位風騷甲冠江東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