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5 季龍之謀[第1頁/共3頁]
中軍固然分遣數部輕騎南下併入前鋒加快行軍,但因為有了其他各部人馬的彌補,範圍不降反增。當過了武昌行入穎水以後,雄師分出三萬餘眾,由此轉向南陽,在那邊與荊州並關中之軍彙合,由河東王石生率領主持反攻襄陽、漢沔。
石虎當然也明白,豫南之地絕非善土,暮年乞活軍與祖氏瓜代占有於此。並且苟存於江表的殘晉小朝廷也多遣使於此境中拉攏遊說,令得境中離心甚重。這些處所流派或是迫於軍勢不得不有所逢迎,實在察其心跡如何,還是叵測。
石虎久曆戎事,對於這類征象天然不會陌生,是以也很快就有了應對之策。他起首調派親信部將分往各軍監事,然後又勒令各軍抽調精銳部眾歸入中軍以放逐實,對於心有衝突順從的將領,也都按照各自環境分歧,或安撫拉攏,或奪職奪軍。
整軍的同時,石虎又分遣遊騎前去沿路郡國鄉野,勒令這些處所官長和處所豪宗俱都做好策應雄師的籌辦,同時必須前來軍中拜見。而對於這些處所官長和流派,他也是訓令並示好兼具,而不再是一味的殘暴欺侮。乃至對於一些態度逢迎熱切的處所流派大許名爵,凡有處所流派後輩當兵者,俱都以都尉之職留鎮中軍,恩賞不成謂不重。
但這都不首要,這些人即便是懷有異心,也絕對不敢直接起兵對抗雄師。在他浩大雄軍麵前,即使有甚麼詭計狡計,也都底子冇有發揮的機遇。而比及他南下擊破占有淮南的晉軍敵眾,直接兵臨大江,那些二心者即使還心向晉祚,這一番忠心也底子無從附著傾訴,終究還是要昂首低頭。
但是主上對他防備之心太重,讓他空有大誌抱負卻難發揮,隻能退求次之,直衝壽春。
國人兵卒們大為收斂,但雄師當中很多則變得蠢蠢欲動起來。這些胡族義從們成色本就龐大,匈奴、鮮卑、氐羌、伶仃、月支等等,諸胡兼具,有的是如羯胡普通內附已久,趁亂而起而後歸於羯胡,有的是暮年被敗北的敵手俘虜。
石生固然是他堂兄弟,但二人之間實在乏甚親情,乃至於相互怨望。石生痛恨他大出風頭,主上垂愛有加,重用於海內。而他則不滿於石生能夠遠鎮關中這一王業舊鄉之地,獨為一部藩籬。若他能夠得鎮這一漢趙故國,手握重兵,彈壓關中諸夷,彷彿能夠自主流派,何至於困鎖國中,要看旁人神采,乃至被程遐等晉奴奸賊構陷!
如此一來,早前風俗了輕鬆渙散行軍的將卒們天然就倍感不適,心態上一時候不好完整調劑過來,多有將卒犯禁,而後便蒙受峻厲的兵法科罰,乃至就連中山王義從中軍都不能倖免。像是此前的遊獵又或離開雄師自在活動之事,俱被苛令嚴禁,如有犯禁者,最嚴峻的乃至兵長都被斬首傳示諸軍,以作警告。
這一次分兵,並不是石虎的意義,而是趙主石勒起初便有的安排。石虎對此固然有所不滿,但在當時也不敢出言力抗,不然如果觸怒了主上,隻怕連本身的軍職都要被再次剝奪。
以是對於石虎而言,今次南麵用事,絕非隻是立威那麼簡樸,更乾係著他的將來,是以絕對不容有失。以是過了許昌,將近潁川的時候,石虎便頻頻命令石聰速速來見,一方麵是詳細探聽一下淮南晉軍的真假,統兵者究竟何人,竟然在他南下期近的時候還敢興事於南,實在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