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0 天怒人怨[第1頁/共6頁]
淳於安本籍琅琊費縣,其人南渡還是在羯國石虎打敗青州曹嶷以後殘虐掃蕩處所的時候,當時候晉祚早已經複興於江表,徐州廣陵等地軍頭流民帥們也早已經在混亂中構成次序。淳於安帶領著幾百名村夫南來,處境可謂艱钜,想要在一群虎狼普通凶悍的流民兵當中獲得一個棲息地而又不被毀滅,談何輕易。
比來這段時候裡,淳於安也在約談縣中一些鄉宗,窘境攤開來講。大抵是淳於安實在深得民氣,又或者擔憂淳於安被搞身後會來一名殘暴的上官,那些鄉宗也都能夠體味他的難處,有人出人,有物出物,不獨湊起來兩千人的步隊,也湊出一筆財賄,向淮南買來一部分能夠武裝五百人的弓刀等軍器,算是勉強有了一點模樣。
並且近年來郗公態度漸趨倔強,讓鎮下各部擁軍自重者都感惴惴不安,境中存在如許一個隱患,郗公即便是想大力肅整法於淮南,也要考慮到亂軍變數的存在,會是以投鼠忌器,不敢過分乾與各軍私務。從這方麵而言,劉徵亂軍的存在對各個軍頭反而是一種包管。
這一日,在縣治周邊巡查結束,淳於安方纔返回官署,便聽部屬來報言是野澤周邊擒獲幾人,揚言要求見他有急事相報。
淳於安本身幾無雄才也無大誌,很有幾分隨遇而安的表情,以是對此也能保持淡然。在徐州全境光複以後,公然論功行賞在淮北冇有他的位置。
不過這小娘子所言王雪其人,淳於安真是不知。他也不是有目標的恩德皋牢彆人,以是常常施惠於人也不如何深記,很多人受過他的恩德就此杳無訊息,但也有人以恩德相報,他都已經不記得了。不過他來到下相時候也不久,既然是澤裡的人,又是同親……
如果是彆的將領,對於這一報酬天然受不了。要曉得當時羯國雄師已經被擊潰,淮北已經冇有甚麼強大敵手存在,頂多隻是一些潰卒盜匪又或鄉宗武裝之類,恰是大丈夫掃蕩諸野、揚威顯世的絕佳機會。並且對這些軍頭們而言,他們打下甚麼地盤,緝獲甚麼人、物,此中相稱一部分都可算作本身的戰利品。如此大好局麵,如何甘心落於人後!
短期內是不要再想擺脫這個位置了,淳於安也隻能任命,打起精力來構造鄉民部曲補葺武事。他信賴這一份安靜不會再保持太久,不管哪一方對他懷有歹意,大抵都要忍不住脫手了。
而其他幾路人馬,也僅僅隻是字麵上的意義罷了。
不過在這些人報告中,亂軍邇來態勢卻有好轉,幾次在外擄掠常常都有所得。並且從其言中可知,就像撿一樣輕鬆,所得俱都是澤中緊缺之物,彷彿如有神助。
淳於安聽到小娘子這麼說,心境驀地一沉,他不是甚麼勇猛戰將,麾下也無萬眾景從,能從亂世掙紮至今,就靠恩德結識於人,常常危難到臨時,不乏人冒險來告,是以常能夠遁藏災害。
以是郗鑒挑選淳於安如許一個仁厚不爭之人坐鎮火線之地,既是一種信號,也是一種嘗試。
不幸的是,這一次淳於安地點的下相縣成了一個目標!
等了約莫有半個時候,門外響起混亂的腳步聲,旋即便有三男兩女被押入署內。這幾人身上還濕漉漉的乃至掛著水草,神采也都慘白惶恐,彷彿以那一老一少兩個女子為主,其他三人固然也惶恐,但卻跟在兩女子身邊,很有冒死相護的忠義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