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5 財帛殺陣[第1頁/共4頁]
其國畢竟曾為北方霸主,先主石勒本身就是從盜匪其家,趁著漢海內鬨攻破平陽,以後又在平陽完整剿殺漢趙劉曜的殘存氣力,能夠說是擔當了漢趙大部分的遺產。以後的石虎,一樣是一個橫征暴斂、無所不消其極的主君,對於民財的搜刮有增無減。
石邃雖是剛愎自用,但這會兒城內局勢之混亂早已經遠遠超出他能措置的範圍,聽到李顏這麼說,小作沉吟以後眸中才漸有定色,返轉頭來拍拍李顏肩膀說道:“果如卿言,此亂以後,我必厚賞大功!”
趁著東六宮的羯國太子石邃還冇有決意再次向單於台策動猛攻,沈雲便驅令那些被堆積拘押起來的宮人們,翻開那些存放絲緞之類貨色的倉舍,將此中貨色儘數搬運出來,於單於台與東六宮之間堆疊起數道高達丈餘的戰壕,中間又堆填以珠玉之物。
沈雲哪怕再癡鈍,也明白這些章璽意義之大毫不限於器物本身,以是趁著劈麵羯軍臨時未攻之際,命令兵眾們輪番療養並搜刮台閣宮苑,將大凡稍具古韻的禁物禮器俱都網羅集合起來。
河北之地本來就諸多搶先於江東,永嘉之禍,中朝資財特彆是河洛之間多為漢趙擄掠,以後展轉又入襄國。
如果說沈雲之前思慮冇有這麼精密,後事非論,先搶了再說,但是之前他便親目睹證羯國皇子石宣是如何的先勝後敗、從誌對勁滿的頂點一下子便跌到大敗虧輸的地步,前車之鑒,沈雲又如何會忽視。
現在的襄國城內,固然混亂不堪,那是因為已經冇有了穩定的次序和強大的權威。但實在襄國本身的力量還是非常可觀,不管是禁衛在城南擺脫出來,還是那些權豪部曲衝進宮苑,哪怕僅僅隻是阿誰太子石邃若敢死命打擊單於台,都足以讓沈雲這一起奮武將士深陷苦戰不能自拔。
固然早有部下兵卒彙報,但是在看到他父子極力網羅的那些財帛物貨竟被敵軍如此糟蹋丟棄,石邃還是忍不住的肝火上湧,持劍大吼道:“給我衝!殺光這些狗膽南賊,閣台周遭財賄,諸軍可半取為賞!”
石邃一聲令下,周遭兵眾們便怪叫著直向劈麵財帛之物搭建成的戰壕衝去,也說不準究竟是軍令嚴肅還是財帛動聽。
李顏不成謂不聰明,能夠看得出晉軍舍財求命的內幕,但正如他所言,財帛之類,那個不愛?沈雲以是擺出如此架式誘敵來攻,拚的就是他奮武懦夫軍紀較之羯軍要更加嚴明!
但以後盤點收成越豐富,沈雲的表情便越糾結。因為他明白,單憑他眼下這些兵力,哪怕收成再多也僅僅隻是實際上,實際上他則底子就帶不走這麼多的物貨。
現在早已是日上三竿,殘暴陽光揮灑而下,暉映在這些材質特彆的戰壕上,頓時閃動起一層近乎夢幻的光輝,不管甚麼人被此吸引,俱都要入迷得挪不開目光。
單於台四周的行動,早就有人飛報給羯國太子石邃。當得知自家財賄被敵軍如此糟蹋華侈,石邃也是氣得暴跳如雷,但他站在宮牆城頭,瞭望襄水北岸那些遊走不定的權豪部曲們,一時候也難痛下定奪先殺竊據單於台的敵軍。
固然本身已經有著大義舍財的憬悟,並且哪怕就算是如此豪奢堆設,實在所耗不過西六宮倉儲堪堪三分之一,但是目睹這一幕以後,沈雲也是忍不住的捧心頓腳哀歎,哀傷於本身實在太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