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V後新章[第1頁/共4頁]

這般主張拿定，她瓜子也不嗑了，隻道：“嫂子，太太房裡等著使喚我，不敢離得久了。先去了，嫂子勿怪。”那婦民氣知入港，忙道：“你去罷，我這兒也有活計。”

夏春朝便讓長春喝茶，長春怎敢依從，連連撤退道：“女人跟前，我那裡敢這等猖獗？”夏春朝笑道：“今非昔比了，現在我既不是陸家的少奶奶，你也不是陸家的丫環。我們兩個都是被陸家掃地出門的人，還論昔日的主仆麼？你既來我這兒，便是我的客。夏家待客，一盞茶老是要的。你不肯吃，是看不上麼？”長春這才依言取了一盞，淺淺吃了一口，便捧在手上。

夏春朝雙唇緊抿一字不發，珠兒忙道：“時候不早了，長春姐姐還要趕著進城。這才下了雨，路上泥濘不好走，還是早些歸去的好。姐姐歸去清算下了，揀個日子就來罷。反正我們也冇彆的事體，家裡是日日有人的。”

當下各自無話，長春登車歸家而去。

說話間，珠兒送了茶盤果點上來。

長春抹了抹眼睛，低低道了一聲是。

夏春朝倒也冇說旁的，隻是道：“你清算了儘管來就是，隻是彆忘了我交代的事。”言罷，便使珠兒相送。

夏春朝又說道：“我走的早些，陸家厥後如何了？隻聽得內裡亂成一團，卻也不知是個甚麼景象。”長春便說道：“自打女人走了，家裡各處便冇了章法。開初大夥還能依著女人留下的端方行事，看冇人能出來管事，便亂為王起來。太太的脾氣，女人是曉得的，不過是個色厲內荏的貨，除了窩裡橫旁的本領一概冇有。老爺是個甩手掌櫃，這家事是向來不管的。老太太更不必講了，除卻當過後諸葛外，便隻知怒斥太太。隻是嘴裡說的短長，當真叫她來管事，卻又縮在前麵推身子不好。好不好的，二女人的病更減輕了，吃了多少藥也不見個效驗。一日，老爺不知自那裡尋了個大夫，說是之前在宮裡服侍娘孃的，托了熟人才請來。這太醫來看過，卻說是個甚麼骨癆之症，竟是個大的症候，隻好吃藥看看，就留了一個方劑。二女人照方劑吃了幾副藥，倒好了些。不想一日夜裡，二女人俄然吐了幾口血出來，立時就不可了。我看著內心發慌，就忙去上方稟報。大夫還冇請到，女人便放手去了。百口兒亂成一團，太太便說我奉侍不消心，又說家裡艱钜，用不著很多人手，竟而不要身價銀子，將我攆了出去。”說到此處，她記起陸紅姐活著時對本身的恩典，不由抹了兩滴眼淚。

隔日起來，長春便到哥嫂家中，將夏春朝交代之事講了一遍。這家子男女受夏春朝恩德不淺，天然甘心效力。長春嫂子在陸家同那迎夏一貫能說的上話，更不覺難堪。

柳氏哼了一聲，迎夏又道：“我有件極要緊的事，不知太太這會兒能不能聽？”柳氏少氣有力道：“有話便講罷，反正我就這口氣了，也冇甚麼聽得聽不得。”迎夏便將剛纔聽來之事，添油加醋講了一回，又道：“太太，老爺行出如許的事兒來，清楚是冇把您放在眼裡。聽聞那女人已給老爺生了個兒子，滿大街人都曉得，是我們陸家的種。將來老爺要帶他返來認祖歸宗，這家財豈不是有他的一份？太太還是快些拿個主張的好。”

迎夏便飛步走回上房，進到院子裡，隻見忍冬在廊下坐著繡花。她不睬忍冬，忍冬也不睬她，二人各自無話。迎夏正要進屋，忍冬俄然道：“太太才吃了藥睡下了，你出來撞甚麼瘟？”迎夏也不睬睬，摔了簾子進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