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相會[第1頁/共4頁]
夏春朝點頭嘲笑道:“這世上你未曾見過的事情,還多的是呢。表妹是姓章還是姓陸,倒管起我們家裡的事來。一個未出閣門的女人,手臂卻伸的如許長,不嫌害臊麼?”說著,她微微一頓,將頭一點,旋即笑道:“是了,我又忘了。表妹該是姓劉纔對呢。”
陸賈氏見她麵色轉霽,便籌措著世人坐下。那章阿姨咂著嘴,挨著柳氏淺淺坐了,低垂著頭,戰戰兢兢,一聲兒也不敢言語。柳氏也自愧無禮,又被夏春朝震懾,也走下席來,號召丫頭斟酒佈菜。她不慣籌措,又覺當著家人丫頭的麵向兒媳下氣賠不是,失了顏麵,便將一張老臉憋得通紅。夏春朝隻做不見,坐在位上,正眼也不看她。
夏春朝將碗放下,陸誠勇打眼看去,隻見那青瓷碗中汪著一汪碧水,銀絲盤繞,青菜漂泊,其上還臥著一隻油滑白潤的荷包蛋,香氣撲鼻,當真令人食指大動。
夏春朝見她當著世人的麵,麵紅耳赤的吐出這幾句話來,料知已是滿頂了。又見陸賈氏一力周旋,心中肝火也漸停歇,方纔點頭含笑道:“既是婆婆這等說,那就好了。隻是納妾一事,又如何?”柳氏切齒道:“就依老太太所言,今後再敢提起,定打不饒。”
這般過得片時,陸誠勇自前頭施施然返來,上來就要摟她。
夏春朝睨了她一眼,兀自不肯鬆口,隻嘲笑問道:“婆婆在跟我說話麼?我一個商戶女兒,那裡敢受婆婆大禮?婆婆既說錯,那可知是錯在那邊了?”柳氏咬牙切齒,半日說道:“我豬油蒙心,老背晦,枉口誑舌,編排媳婦兒出身。媳婦隻看我老的份上,能寬恕便寬恕罷。”
那章雪妍聞聲這幾句話,隻如劈麵砸在臉上。她本欲借孝道之名,給夏春朝安上一條大罪。誰知這夏春朝常日看著和藹和婉,現在卻像支月白玫瑰,紮起手來。說出的話,字字不包涵麵,句句直往她痛苦刺來。饒是她常日裡世故多智,到底隻是個冇出門的女孩兒,那臉麵還是要的,頓時被刺的臉上滾燙,說不出話來。
吃過了麵,寶兒端了漱口清茶上來,珠兒清算碗筷。陸誠勇漱著口,一眼一眼的隻看著夏春朝。
因這一場大鬨,席上一乾婦人早冇了吃酒的心機。陸賈氏便推年老體乏,下席回房安息。柳氏也趕緊說酒夠了,攜了章阿姨母女一道拜彆。
夏春朝接著,便覺衝麵一股酒氣,又看兩個丫頭躲在一邊,擠眉弄眼的嬉笑不已,便紅著臉推了他一把,嗔道:“才吃了酒返來,不洗不漱就要來鬨人。又在丫頭跟前,成甚麼模樣。”陸誠勇嘿嘿笑道:“我曉得你那樁弊端,既是你嫌棄,我這就洗漱去。”一麵就呼喝丫頭要水。
路上,陸紅姐便向夏春朝笑嘻嘻道:“嫂子今兒當真威風,把那對不要臉的母女給罵退了呢。就該好生整治一番,不然她們還真當本身是這家的人了呢。”夏春朝看了她一眼,也笑道:“好歹也是你阿姨表姐,你倒如許貶損她們。”陸紅姐撇嘴道:“她們算甚麼親戚,十多年不見一麵,在外頭弄出事來,灰頭土臉的返來投奔,整天靠打親戚的秋風采日。她們不知感戴倒也罷了,人既弄到這個境地,就該循分些,誰似她們普通,竟要來調撥人家家宅反麵。放眼人間,我還真未曾見過如許的親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