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好女不下堂 - 第9章 議論

第9章 議論[第2頁/共3頁]

夏春朝躺在床上,兩眼望著頭頂藍布八寶頂子,全無睏意,滿腹的五味雜陳。念及這些年在陸家那番勞累辛苦,並受的委曲,那嚥下去的眼淚頓如泉湧,滲入枕巾。這般躺了半夜,方纔睡魔來襲,合目睡去。

再言柳氏回房,見老爺陸煥成換了家常衣裳,正在明間內坐著,手裡把玩著一方古硯,心中便很有些不耐。本來這陸煥成平生有一大愛好,便是彙集古玩併名流書畫。隻是他眼力寒微,真偽難辨。常有些閒人散客,看他家中有錢,投其所好,將些破壇爛罐,使匠人做舊,拿來騙他財帛。他在這上頭吃的虧,也就很很多。他一年的俸祿,大半都填了這座坑,全然不管家中衣食艱钜。那陸賈氏是全然不管啟事,隻怪柳氏不會持家。故而柳氏常常瞥見丈夫玩弄這些,心中便要活力。她又不是個耐煩的,兩口兒經常在屋中為此事吵嘴。

她一氣兒說了很多話,隻覺口乾舌燥,便將茶盞端起,把那杏仁露喝了大半盞。

寶兒心中無事,躺下未及多久就沉甜睡去。

夏春朝輕柔一笑,點頭說道:“隻要有這回事就好,那邊頭是些甚麼,倒不打緊。都這會子了,莫不是還能打發小我去問不成?”又問道:“你看那包裹大小,若滿是銀子,該有多少?另有誰瞧見麼?”珠兒歪頭想了一陣,說道:“我內心策畫著,若都是銀子,差不離該五十兩高低。另有家中管漿洗的王嫂子也瞧見了,老太太叫她去洗被褥,正巧從那兒過。”

這些事理,夏春朝昔日心底也曾發覺,隻因本身為婆家辛苦甚多,不肯細想。現在被小姑子劈麵講出,心口便如被人紮了一刀普通,又是委曲,又是痠痛,一泡眼淚隻在眼眶中打轉。但是這夏春朝雖是脾氣和順平和,本性卻極是要強,當著人前不肯逞強,當下強撐出一幅笑容來,說道:“多謝mm特特兒走來奉告我這些,我內心稀有,mm不必焦炙。mm待我好,我都記在內心。天晚了,隻怕那邊老太太見疑,mm還是快些歸去罷。”

夏春朝聽聞此語,卻也不再多言,隻說道:“天不早了,明兒還要夙起,清算了睡罷。”寶兒同珠兒皆有些驚奇,倒也不好再問。珠兒出來鋪床展被,寶兒便出去舀水出去。

夏春朝乍聞此訊,便如好天轟隆,一時竟冇了言語,半日方纔強笑道:“我們家幾輩的人都未曾納妾了,如何到現在卻破了例?想必是你聽岔了。何況,老太太夙來疼惜我,想必不會承諾這事。太太……常日裡雖有些反麵,但我在她麵前是夙來恭敬的。”陸紅姐見她不信,頓時就急了,說道:“我的傻嫂子,你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我親耳聽到的,那另有假麼?老太太若當真疼你,又為甚麼不奉告你哥哥來信?你是不知,老太太雖麵上誇你賢惠,背後裡提起卻總要添上可惜二字。話裡話外的意義,不過是嫌嫂子你出身微末,家世不高。嫂子來家晚,不知前頭的事兒。太太當年為著這個,冇少活力。現在是受氣的媳婦熬成了婆,天然要逞一逞婆婆的威風了――現在且不說這些不相乾的,嫂子還是想想明兒如何回太太的話罷!”

柳氏不通此道,隻聽他提及花了二百五十兩銀子,便問道:“你那裡來的這麼多銀子,就好買這個硯了?”陸煥成不覺得意道:“我天然冇這些現銀,就記在鋪子裡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