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鏡花水月10[第1頁/共3頁]
歐陽豔絕道:“你是我歐陽豔絕的女兒,誰也彆想把你從我身邊帶走。”聲音忽而威厲起來。
華瞞天道:“我自有我的事理,我師兄的醫術雖不及華或人九牛之一毛,然此‘清風白玉回魂丹’炮製之法乃是先師所教,姓柳的隻是大略提煉精煉一番罷了,此藥乃是至陰至陽之物,服用後身外霜寒遍及,體內倒是燙如烙鐵,這叫內養陽,外賠陰,如此一陰一陽,使機體更迭如新,陰陽調和,和四時寒暑迭遷,春生夏長是一個事理。每服一顆‘清風白玉回魂丹’,有養病一月之服從。”
古翼塵一把將她摟在懷中,說道:“珊兒,你冇死,你醒了!”歐陽靜珊細聲道:“我可不能死,我若死了,誰和你隱居賀蘭山,築屋養羊?珊兒還要和古大哥乘涼喝酒,騎馬打獵哩。”古翼塵麵上微微一紅,將她摟得更緊。歐陽靜珊道:“方纔我渾身高高攀像置身油鍋普通,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想要動一動也動不了,不過你說的,我聽得清清楚楚,都牢服膺在內心呢。”
古翼塵見沈如雪額上忽白忽紅,眼中儘是痛苦惶怖之色,鼻中兩行鮮血也漸漸浸濕了遮臉的麻布,竟似比歐陽靜珊傷勢更重。說道:“前輩內息大亂,切莫複興火,不然走火入魔,性命不保。”沈如雪卻顧不得本身,說道:“又不是你女兒,不要你管。”
隻見歐陽靜珊身上冰霜漸散,神采答覆紅潤,絲絲熱氣自頭頂冒出,不一時,歐陽靜珊已悠悠轉醒,麵色幾與未受傷前普通模樣。
歐陽靜珊直看得魂飛魄散,張大嘴,似是抽搐,卻發不出聲,似是抽泣,卻冇有眼淚。隻聽歐陽豔絕緩緩道:“珊兒,你要明白,爹不成能再與她做伉儷,在爹百歲之前,也毫不容這世上另有第二人會乾坤燭照功。”
歐陽豔絕看一眼女兒和古翼塵,說道:“珊兒,你和爹一起餬口了十六年,你喜好甚麼,不喜好甚麼,爹再清楚不過,這老婆子脾氣古怪,貧寒貧賤,為父毫不能讓你跟著她忍耐痛苦。”頓了一頓,又道:“為父殺了你孃親,今後定會更加了償於你,我們回教罷。”
歐陽靜珊重傷方蘇,又遭此變故,此時看著躺在血泊中的孃親,如同身在惡夢當中。古翼塵扶著她,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但見歐陽靜珊額頭微微浸出點點汗珠兒,神采卻愈發慘白,過了一陣,頭上、手上、衣服上竟漸漸上了一層薄薄的白冰,那白冰一顆一顆附於肌膚之上,長至拇指般大小,繼而構成圓形的冰球,從身上滾落下地,如同彈珠普通,鏗鏘有聲。
世人一聽“會吃死人”,均知歐陽靜珊已無救。古翼塵用大衣裹住歐陽靜珊,試圖讓她取暖,一麵為她拍去身上冰球,柔聲道:“珊兒,你醒過來,我們一起到賀蘭山上,我給你築三間草屋,養幾頭小羊,種幾株瓜苗,春季菜花釀酒,到了夏季就在瓜棚下乘涼喝酒,春季,我們一起騎馬打獵……”正自說著,忽聞“噗”一聲,隻覺臉上點點熱浪撲來,拂袖一擦,倒是一袖血跡。
沈如雪已到走火入魔邊沿,歐陽豔絕說畢半晌,她才強抑住真氣逆行,睜眼瞪眼孫尚商,說道:“快殺了這個害死女兒的凶手,為珊兒抵命。”
歐陽靜珊撲進沈如雪懷中,說道:“娘,我承諾你,我們這就和古大哥一道兒,分開這裡,一起到賀蘭……”話猶未了,忽聞母親一聲痛呼,緩緩倒在本身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