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少年英俠13[第1頁/共2頁]
玄悲道:“師弟,當時師兄少不更事,犯下很多胡塗事,”沉吟半晌,又緩緩道:“這些年,師兄年齡愈高,愈發悔不當初,師弟,這些年了,你還對這些陳年舊事耿耿於懷麼?”
玄顛冷冷道:“也冇甚麼耿不耿的,師父不要我,我重新找個師父便是,師父說我向外人私授少林工夫,我偏要將少林工夫傳給外人,還要傾囊而授。”說到此,向古鉞聰遙遙招手,叫道:“師父,師父,過來認過弟子的師兄,你的徒叔,少林寺的方丈,這個老衲人。”
玄悲方丈多麼慎重,聽到玄顛答話,仍難掩欣喜之色,說道:“師弟,你……你公然還健在,好,好……三十,三十一年了,你我整整三十一年未見,三十一年前你……師弟,這些年你在那裡,可還……好麼?”情勢危急已極,但此時見到二十年未見的師弟,玄悲聲音竟忍不住哽嚥了。
玄顛麵上對勁之極,指著古鉞聰道:“恰是,恰是,這兩掌恰是如假包換的少林絕學易筋經,這位是我如假包換的師父,我是他門徒,我是玄悲的師弟,大師看到了罷,我師父並非少林弟子,他是俗家師父,哈哈哈……”
玄顛道:“好,好得很。當年你向師父告狀,說我擅自下山喝酒吃肉,偷雞入寺,收俗家弟子,師父一怒之下將我逐出師門,若非本日我有要事前來,便用八抬大轎請我,我也永久不會來少林,哼……”一聲輕哼用心拉得老長。
玄悲忙道:“時隔三十一年,師弟還這麼愛開打趣,這位少俠不過十二三歲,如何敵得過太乙北鬥掌門?”
也不知是陸守義瘋病更重,還是殺興大起,這一回全然冇聞聲,驀地裡青光一閃,陸守義順手操起一柄長劍,如風馳電掣般刷刷兩劍,火線、擺佈登有三人慘死,三人受傷,陸守義口中喃喃自語,誰也聽不明白他說甚麼,他腳步卻兀自不斷,頃刻間橫向奔出兩丈,刀光過處,但見殘肢斷臂亂飛,青冥、蒼霞、英豪幫硬生生被他殺出一條血路。
陸守義手起掌落,又殺兩人,古鉞聰顧不得很多,朗聲道:“陸守義,我們上擂台打。”
古鉞聰見狀,口唸心訣,雙足儘力一縱,倏忽從擂台上彈出兩丈,直向陸守義奔去。世人不料這孩童年紀不大,輕功竟是如此了得,忍不住大呼:“好!”。誰知話音方落,古鉞聰身子突如中矢之鳥,直栽向地,砰地一聲,摔了個惡狗吃屎,滿口泥沙,狼狽已極。
古鉞聰和陸守義立於擂台之上。兩人都是滿臉血汙,蓬頭跣足,但一個身高九尺,虎背熊腰,手背、脖頸也是肌肉遒結,一個方及他胸口,身量更較之不止小了一圈。兩人就這麼往擂台上一站,一個高可蔽雲,一個如風中小草。
“這位小兄弟使的是敝派易筋經。”玄悲這話似是相問,又是自言自語。
玄悲見他直呼擂台上的孩童師父,麵上微微一驚,半晌才明白他口中的“徒叔”是從“師叔”演變而來,師父的兄弟叫師叔,門徒的兄弟自叫“徒叔”,他卻不知該叫“徒侄”。
古鉞聰心忖:“本來他是被逐出少林的,難怪這些年來他一向藏於少林卻不肯露麵。”一想到此,立時明白為何玄顛言談舉止之間對玄悲充滿敵意,又想:“他藏了三十一年,卻從未分開過少林,還說甚麼用八抬大轎請他也毫不回寺,當真敬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