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畿途漫漫12[第1頁/共2頁]
那踱步的牢頭道:“還不肯吃麼?”
古鉞聰道:“偌至公府,保衛必然很多,不知地牢在那邊,若轟動府上的人,救人就不輕易了。”
古鉞聰攜著歐陽龍兒,悄步轉到石屋後,俯眼籬縫,向燈籠處張望,歐陽龍兒道:“戔戔一座地牢,有這麼多人看管,公然有題目。”搖了搖古鉞聰手臂,問道:“古大哥,你能打過這麼多人麼?”
歐陽龍兒道:“小時候也隨爹爹去過很多知府縣衙,爹爹說我是小孩子,隻讓我在府上待著,我偏疼到處看看玩玩兒,也偶然間闖過一些地牢,他們是不會將地牢設在府中的,地牢普通都在府邸近旁。”
那瘦子道:“取十二名少女,”他隻想早一刻從柳樹高低來,不等古鉞聰再問,接道:“這些少女本是風月觀弟子,厥後被一個叫李三四的誰放跑了,幸虧……誰知又給周縉抓著了,周縉將她們臨時關押在知府地牢,要待明天一早去要人,那文書,便是取貨的信物。”
古鉞聰道:“你們要去知府地牢取甚麼貨色?”
兩人自樹林出來,藉著清淺月色快步向北,小鎮門路雖左穿右繞,所幸不大,一會兒工夫,便到了鎮北,老遠便見得一座派頭渾雄,範圍弘大的府邸。滿府高低燈籠便不下三四十盞,兩端威武猙獰的玉石獅子盤坐門旁,極儘豪奢堂皇,大門正中寫著“白知府”三個大字。
那瘦子覺著頭昏昏沉沉,隻道本身就要死了,要求道:“大俠饒命,我說,我說,取貨文書是取貨憑據,烏爾是個暗號,指的是知府地牢。”
古鉞聰聞此,正要將他解下來,誰知歐陽龍兒打兩個哈哈,說道:“老孃生下來便隻會殺人,向來冇學過放人。”說著,向古鉞聰遞了個眼色。
歐陽龍兒拿在手中看了看,說道:“這狗牌倒有幾分像收支皇宮的腰牌,不知是不是收支知府的令牌。”
古鉞聰道:“莫非,他方纔要說的,除了文書,還要這塊銀牌?”
古鉞聰拉著歐陽龍兒胳膊在一株槐樹旁蹲伏下來,歐陽龍兒看了看腕上銀牌,說道:“就是這裡了。”
那瘦子道:“我也隻是受命辦事,受命明日一早把地牢中統統少女送出此地,兩位大俠,我說的句句是實,多的便殺了也是不知。”
那瘦子道:“這個我委實不知,大俠……求你……你先放我下來。”
歐陽龍兒道:“管他要甚麼,憑你的武功和我的三寸不爛之舌,天牢救人也如探囊取物。”看了一眼那瘦子,從衣袖中取出一粒綠色藥丸,揣了瘦子一腳,說道:“張嘴!”那瘦子眼睛也睜不開了,很久才微微轉醒,口中道:“不要殺……”歐陽龍兒不由他分辯,左手捏住了他腮幫子,將藥丸塞入他口中,又扶起來在後背拍了兩下,才道:“走罷。”
兩人翻過一堵圍牆,隻揀僻靜處走,穿過兩條小道,繞過幾排木籬,以知府為圓心四下搜尋,走了不久,歐陽龍兒忽指著火線道:“就是那邊了。”古鉞聰順手勢看去,隻見著兩間朽爛低矮的灰牆小土屋,昏黃的燈籠之下,滿滿站了數十名獄吏,一麵龐精乾,身形枯瘦的中年男人在燈下來回踱步。
那瘦子疲勞在血泊當中,說道:“我走不動了,白知府向來憑文書取貨,是認書不認人的。”
古鉞聰斬釘截鐵道:“她們是香兒的師姐妹,便是龍潭虎穴,也必然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