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雖死義也2[第1頁/共2頁]
哈小巧道:“那你為甚麼還要做他的嘍囉?”
哈樊龍道:“到底是如何回事?”
老者道:“各位,其間茶水餐點一應俱全,小的先退下了。”
哈小巧站起家來,伸袖將臉頰淚痕抹掉,說道:“那日我正在家中午睡,也不知睡了多久,俄然被一陣爆裂聲吵醒了,我展開眼一看,隻見窗外黑黢黢的,我覺得一覺睡到入夜了,俄然,我聞到滿屋都是刺鼻的炊火味,我霍然覺悟,這不是天氣已晚,而是滾滾黑煙把屋子裹住了,我慌去叫娘和弟弟,誰知堂屋裡已滿是大火和黑煙,房頂上另有瓦片木塊掉落下來,我顧不得很多,回屋頂著被子衝向孃的房間,發明娘被壓在一根塌下來的房梁下,我叫了幾聲,娘也不說話,我去搬那木梁,但是搬不動,目睹全部屋子都燒了起來,瓦片和木頭也不竭砸落在屋裡,我急得不知所措,又擔憂弟弟,向外跑了兩步,又愣住了,我曉得這一走,娘就再也救不返來了……還好這時候一根房梁砸下來,恰好將壓在娘身上的木梁紮斷,我揹著娘就往弟弟房間跑,剛到弟弟房中,就發明……發明……”再說不下去。
那虯髯大漢聽到哈小巧聲音,直如沉夢乍醒,又像聽到好天轟隆,怔怔半晌,說道:“你……你是小巧?你逃出來了?”搶身過來,也跪在地上望著她。
大門一開,就見一虯髯大漢端坐椅子之上,一襲戎裝勃然英姿,深黑的雙目固然儘是憂愁,但精光灼灼,讓人不敢逼視,世人一望可知,此人必是哈樊龍無疑。
哈小巧扯掉髯毛和麪具,一頭撲在父親懷中哭了起來。哈樊龍做夢也冇想到還能再見到本身女兒,隻睜大著眼,任女兒緊緊抱住本身,彷彿夢中,一句話也說不出。
哈小巧一見到父親,早忍不住衝進屋去,一交跪倒在地,喊道:“爹。”
哈樊龍虎目含淚,說道:“好孩子,不準你胡說。爹爹是胡塗,爹爹對不起皇上,對不起八王爺,對不起天下百姓,可爹隻要你這一個女兒,那場大火以後,你就是爹世上獨一的親人了,你讓爹如何……如何能見死不救?”
哈小巧搖點頭,說道:“娘死了,我腦中一片空缺,如何被兩名閹狗拖出去的也不記得了,隻記得他們將我推倒在地,我看到弟弟也跪在一旁。”
哈樊龍道:“不是姓劉的另有誰,我和八王爺訂交四十餘年,就是殺了我,我也毫不信是他放火殺了你們。”歐陽龍兒聽在耳裡,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老者不說則已,一說就喋喋不休,世人聽得心奇,倒也並不膩煩。又向前走了一陣,店小二忽道:“到了。”在牆上左邊一塊石板上敲了兩下,又敲了右邊石板四下,謔一聲混重聲響,石壁間開出一扇門來。
哈小巧強抑住了哭聲,眼淚卻忍不住從眶中流下,過了半晌,才說道:“爹,這統統都是劉閹狗的狡計,他向來就冇想讓我活著。”
哈小巧眼中似欲噴火,說道:“一個閹狗說‘另有兩個冇死,幸虧發明瞭。’一個不由分辯將我向前拽,一人從背後搶走了娘,我轉過身,隻見前麵那閹狗撿起一根木棒……一棒打在娘……頭上,我聽娘哼了一聲,曉得她公然冇死,就撲疇昔救她,但是兩個閹狗抓住我不讓我動,我擺脫了一回,兩個閹狗又把我拖了歸去,我瞥見阿誰閹狗用腳踢在娘肚子上,又用木棒狠狠砸孃的頭,連續砸了十幾下,直到娘一動也不動了,他一腳把娘踢進了火海……”哈小巧說到此,聲音不住顫抖,雙目通紅,麵上分不清是悲哀,是驚駭,還是氣憤、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