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1頁/共3頁]
秦硯毫不避嫌的將帳簾合上,徑直走到桌邊坐下,將隨身照顧的石椎木醫箱翻開,盒內紗布藥瓶乃至刀具一應俱全。
聽出李狄被自家大哥折騰得確切苦悶,蘇玉於心不忍:“要不如許……”蘇玉出主張道,“明天你還是輪休,我替大哥當值。”
見蘇玉點頭,秦硯謹慎翼翼的剪開紗布,將傷口晾開,仍然是血肉猙獰,卻因為秦硯謹慎對待,並未再裂開。
“但是如許不會形成軍紀渙散,民氣不齊?”秦硯可貴皺眉,似是不太同意蘇逍的做法。
李狄哀怨地看了秦硯一眼,幽幽道:“不關你的事,就算你不來,再過兩日蘇少將軍還是能找個來由把本身折騰出來,隻是日子是非的題目。”
秦硯抿唇一笑,淡淡道:“未想到蘇家軍中氛圍竟然如此……活潑。”
“謝字下官不敢當,不過不知蘇二蜜斯是否還記得下官昨日是受命來這裡的。”
蘇玉承諾的利落,卻在答覆完,目露迷惑之色:“隻是有一事我一向想不通徹。”
李狄聽後兩眼向上一翻,苦笑道:“我這那裡是擔憂他……蘇二蜜斯怕是不知,蘇少將軍與我說好一人輪十本分,還定好了日曆畫押了指模,我這邊剛輪完十天,本想著明天能放個小假,冇想到蘇少將軍他又被關了禁閉,上一次他被關十天我頂了他十天,再上一次他被關了一個月……早曉得明天他打秦……”說到這裡,李狄偷瞟秦硯一眼,改了口,“早曉得明天他肇事的時候我就該攔著他的……”說到前麵,苦笑都變成了慘笑。
蘇玉還未聽完李狄的話,就已經捂嘴笑彎了腰,秦硯固然刻薄些,臉上笑意卻也掩不住,對著李狄抱拳慚愧道:“倒是下官不是了,下官如果昨日不來,李校尉本日也能輕鬆一些。”
“記下了。”
“秦硯本就是個文官,於治軍就算有所瀏覽,也隻止步於書籍,就像蘇二蜜斯方纔所說,隻要疆場之上,才氣評價治軍之道吵嘴,方纔倒是下官果斷了。”
“好了。”將紗布繫緊,秦硯道:“還是昨日的那句叮囑,切忌沾水與磕碰,也不要……拔瓶塞。”
蘇玉側頭,深深望向秦硯,一雙瀲灩的眸子流波委宛:“你到底還是總喜好讓著彆人,就算心中所想南轅北轍,嘴上還是先一步認錯。”
蘇玉還是保持側頭的行動,左手食指微曲伸到額前小扣了兩下,竟與方纔秦硯在蘇玉出了軍帳以後做出的行動如出一轍,蘇玉放動手,口中漸漸唸叨:“常日裡你隻要見人,都是一副悠然得意笑意盈盈的模樣,卻也冇見你和彆人起過爭論……”娟秀的眉毛不天然皺起,“對了,前次見你與太病院的老學究李思大人爭辯過藥方,模糊是他說你用藥過於激進,而你說人都要翹辮子了,再壞也壞不過冇命……成果倒是你贏了。”
“蘇二蜜斯可有見過我這般讓過彆人?”秦硯容色清華,笑意和順。
“我方纔並不是拔不開。”之前也不是,後半句秦硯卻未說出口,輕鬆拔開瓶塞,將瓶中的藥粉均勻在蘇玉的傷口鋪了一層。
看著那道皮開肉綻的傷口,秦硯神采龐大:“昨日我歸去時翻過兵器譜,蘇門劍是玄鐵所製,劍鋒冰冷徹骨,剛被這類鐵質所鑄之劍傷及時,隻會微感涼意。但待傷後涼意消逝,便會留下冰冷砭骨的疼。昨日握住你的手時,我還感覺涼的有些奇特,本日再握,手已經是暖的。明天你說不疼,是因為手上頭緒被凍住,未感到疼痛,本日手緩過勁來,怕是纔開端疼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