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祭祖[第1頁/共3頁]

謝瑤哪睡得著，攥緊了被子小聲喚道：“陛下……”

繁複禮節皆過，最後則是天子對先祖上祭辭。陳湛麵向皇陵，很久未動，儀臣再次唱和提示天子。陳湛回身回身遠眺南邊，目睹遠方灰塵飛揚，浩浩湯湯的行軍聲似在山中反響，他深吸了口氣，神采莊嚴，對著六合慎重而拜，朗朗之聲響徹六合道：

“方纔……”

“睡吧。”陳湛摩挲著她背安撫，拉她躺下了。

“你一向陪著我好不好……”陳湛像個撒嬌的孩子，臉埋在她頸窩蹭著，謝瑤心都化成了水。

虞墨戈攥緊了手裡的紙箋, 望著東方即亮的地平線，眸色深沉而果斷。待著統統都疇昔了，他也要為她支出統統……

“陳湛！”太後忍不住了，目眥儘裂，赤紅著雙眼吼了一聲。

帝後同來，太後欣喜。尤見陳湛與謝婉這兩日同寢同食，相重相敬，連看相互的眼神中都掩不住濃情密切，齊娀瑤感覺這皇後她是選對了，隻要她得聖心，那麼謝家和齊家便能皇恩永固。為了家屬榮寵，她可謂是煞費苦心。這麼些年勾心鬥角、忍氣吞聲，終究壓過了貴妃，藉著陳湛坐上了太後的位置，她如何能夠容人擺盪……她想到了皇宮裡被她囚禁的容嫣。實在對這位虞夫人，她還是有種惺惺相惜的感受，不討厭她，乃至很賞識。可無法的是：誰叫她恰好就嫁給了虞墨戈。

由欽天監儀臣唱和安神已畢，天子行叩拜大禮，他身後太後皇後及一眾臣子皆隨之伏地而拜。

太後想得入迷，心不在焉。陳湛笑笑，恭敬道：“母後怕是本日路途勞累乏了吧，您且歇息，兒臣不擾您了，明個一早祭祖兒臣來迎您。”

……

“嗯？”陳湛輕應。

這一舉把皇後驚到了，昨晚他也亦是如此，但她冇敢問，今兒耐不住了。

不但不能同去，虞墨戈及嚴恪忱等人早便被人監督起來，冇有任何與天子打仗的機遇。虞頓挫還在山東未反, 北方胡虜則趁國亂南侵, 昌平侯世子傷勢方好便與前幾日北上了, 遼東一樣不消停，獨一稍讓人放心的便是本地抗倭有羅平互助，秦敬修勢如破竹。即便四方皆安定，於現在的都城而言，還是鞭長莫及。

陳湛連看都冇看她一眼，伏地複拜，再次朗聲道：“今陳湛，代父及陳氏一族，向枉死的五千英魂請罪！”

祭奠前不能食葷，不能同房。帝後二人各自安設了寢殿，不過入夜，天子還是將皇後呼喚來了。儀臣不敢管，報到太後那邊，太後笑笑，淡然道：“天子自有分寸，他曉得該如何。”儀臣踟躇不肯走，太後無法隻得遣了錦瑟去提點一番，這纔算了了。

太後慈笑點頭，眼眸一轉側目瞥向了陳湛身邊的小皇後謝瑤。視野對上，謝瑤先是一愣，隨即目光無措，小臉頓時酡紅鮮豔，微不成查地點了點頭便隨陳湛一同退安了。

“方纔嚇到你了？”陳湛偏頭看了她一眼，見她還僵著，便伸出胳膊將她摟進懷裡。陳湛懷裡暖融融的，嗅著他身上龍涎的味道，謝婉嚴峻卻又非常放心。結婚這兩日天子一向待她體貼，她極是滿足。“冇有，我是擔憂陛下。”

“今高祖六世孫陳湛，向六合諸神請罪！”說罷，還冇待世人反應過來，他伏地見禮；隨即再拜，喝聲道，“今高祖六世孫陳湛，代父向先祖及先帝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