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1頁/共3頁]
馮瀟微微蹙眉,目光落在她被劃破的衣袖上,那邊麵暴露一截瑩白的手臂,但是那烏黑上多了一道傷口,流出的鮮血將那烏黑染紅。
馮瀟傾身半蹲在那墓碑前,用手指摸了摸那墓碑上的名字:“是啊!不過五歲罷了,看到血流成河的場景,想來是不甘心的,隻怕超度都難以去掉那怨氣。”
兩人正說著,農婦拿著一個裝滿水的葫蘆和幾張餅過來,遞到兩人手中。這農婦大抵將兩人當作伉儷,又美意叮囑:“這麼晚了,兩位還要趕路麼?要不然就在舍間住下,家中另有一張多的床。”
說罷,他柺杖往地上一敲,那四隻酒罈子,平空飛起,朝幾人飛過來。秦禎和聶勁險險一人接過兩壇。
秦禎思忖半晌,笑道:“前駱氏長公子駱鈺宗子駱雲飛?”
馮瀟低聲提示:“王妃,我們快去牽馬,去外甲等著王爺。”
聶勁道:“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走了幾步,身後俄然想起口吹樹葉的聲音。那曲調有些熟諳,周青青獵奇轉頭看去,隻見門口玩鬨的三個小孩,此中一人正拿著一片樹葉在吹著。
駱敬左邊是其夫人肖氏之墓,右邊立著三塊小一點的墓碑,牢堅固在一起,是駱敬三個兒子。宗子駱思之,次子駱吟之,季子駱念之,這三子身亡時,最大不過八歲,最小方纔五歲。
駱敬一家,除了冇有其長兄兩個兒子的墓碑外,其他人皆葬於此,女眷更是無一倖免。
周青青和馮瀟正跑到入後門處,轉頭一看,見裡頭已經打了起來,刀劍劈裡啪啦和桌椅碰撞的聲音,交叉在一起,火花四濺,狠惡非常。
周青青看了看不遠處亮著油燈的農屋:“你先歇著,我去問農家要點水和食品。”
周青青知他是為父輩贖罪,也跪下同他一起磕了頭,又站起來將從路邊摘來的小花,放在最邊上那季子墓碑前,道:“我傳聞短命的孩子怨氣很重,不曉得建這陵寢時,有冇有為這些孩子超度過。”
食肆其彆人嚇得瑟瑟顫栗,躲在角落不敢出聲。
秦禎笑:“不知中間貴姓大名?”
聶勁點頭。
見著另一人又要刺向她火線的馮瀟,她大呼一聲:“謹慎!”然後用力將身前的馬一踹,趁著那馬揚蹄黑衣人分神時,幾步疇昔擋在馮瀟麵前,因而那黑衣人的劍偏離幾分,隻刺到了周青青的手臂。
他低聲道:“王妃――”
秦禎點頭:“本來已經好得好未幾,哪知不謹慎用力過猛,人又觸到了舊傷。”
她忍痛取出腰間的匕首,低聲問:“馮將軍,你牽馬先走。”
到了門口,馮瀟牽著的四匹馬,有兩匹正不耐煩地揚蹄,她立即飛上上去一匹,又朝幾麵叫道:“彆打了,快走!”
周青青咦了一聲:“那曲調是不是跟你吹的那思鄉曲很像?”
這駱雲飛穿戴打扮看不出身份,看著與平常百姓無異,不過大模糊於市,也難怪他在蜀中十八年,卻未曾聽人提起。
“如何了?”周青青奇特問。
回程的頓時,周青青忍不住問:“王爺,你說那守陵人是不是曉得甚麼?”
兩人擋住了這些人要追去後院的路,秦禎笑道:“不知幾位豪傑想要作何?”
周青青想了想:“我怕你嚇到人家,你在這裡照看王爺,我和馮瀟去就好。”
老頭搖點頭,隻笑道:“這陵寢十八年的怨氣,已經壓不住了,天下要亂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