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露珠[第1頁/共3頁]

琴聲驀地停下。白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便是人間常有的成見與曲解。因為阿紫是站在時平那邊的，她就感覺那些談吐實在過於可愛。我固然想站在客觀的態度，不免因打仗多寡而有所偏袒。固然時平被非議是天然之事，但那些話還是會讓我感到不快。我感覺人們未免過於偏向不幸的敗者，而確切地忽視了其他方麵。”

白緋獵奇地扣問。

“紀貫之他們已經彙集好了貴族家中的舊歌集，正在把萬葉化名寫成的古和歌一一轉寫成平化名。進度算是順利，隻是……”藤原時平俄然間斷了話語，“白緋曉得編寫過程中呈現了甚麼題目嗎？”

“誒？”白緋想了想，胡亂猜到，“莫非是和歌已經不完整了？”見藤原時平搖著頭，她俄然靈犀一閃，道：“莫非是這些和歌都是關於愛情的？”

“或許吧。”藤原時平很當真地說，“如果我，絕對不會疏忽她的問話。”

“時平不必太憂心。”白緋用手捂住被水破壞的部分，“若秉承著果斷之心，即便途中遭受波折磨難，也必然會到達起點。”

“那種事情，我多少還是曉得的。”因為衛生安康課以是體味了很多。直直地看著藤原時平，白緋當真地說：“那種事情不是應當和喜好的人做嗎？”不消想得很崇高亦不要想得太隨便，但起碼要情投意合吧。

“對，那些彙集到的和歌根基上都是戀歌。為了擴大和歌題材內容，我讓他們去寫戀歌以外的和歌。”藤原時平用扇子拍了下白緋的肩膀，“聽阿紫說，你這一年來作詩程度大有長進。不如也來寫些不關愛情的和歌？”

“疇前有一個男人，深深地戀慕著一名女子，可惜難償夙願。有一天早晨，他把那名女子從豪宅深院裡偷了出來。揹著那女子，男人倉促疾行。在渡河時，女子指著被玉輪照得閃閃發亮的夜露問：‘彼何物乎？’男人一心趕路，連答話的時候都冇有。不久，便下起雨來。男人揹著女子，在一個破廟裡落腳。男人不眠地守著廟門口，卻不料在天將拂曉的時候，廟內傳來女子的悲鳴。男人衝出來一看，發明敬愛的女子已經被鬼怪吃掉了。痛苦的他詠了一首和歌。”藤原時平凝睇著白緋，含著希冀地吟詠：“美人不識露，問我彼何物。永恨無答期，香消太疾匆。”

女官阿紫不認同地問道：“蜜斯，你就一點都不擔憂大人嗎？”

聽到這些以後，白緋隻是點了點頭。

被這話一梗，白緋像隻漏了氣的青蛙般扁了下來。她瞪著藤原時平，辯駁道：“這個題目太不風雅了，兄長大人。”

“哦……”藤原時平如有深意地打量著白緋。帶著略顯促狹的笑容，他說道：“能夠做大人做的事情了嗎？”

這些或誇大或暴虐的傳聞也經過女官的口傳給了白緋。

藤原時平大笑，說白緋太謙善了。笑夠了的藤原時平把書塞給白緋，“這是和歌集子的夏歌卷，你感覺如何。”

“很不錯，不愧是大學士們苦心編輯的。”藤原時平高興地附和著，而後他的神情有些落寞。“今後的人見著這本和歌集，也隻會提起紀貫之、紀友則等人吧。”

白緋想起這是在原業平與高子的逸聞，問道：“實在女子並冇有被妖怪吃掉吧，而是被她的父兄帶歸去了？”

穿戴素白衣裳的他望著窗外紛飛的白雪，低聲吟詠：“盈城溢郭幾梅花，猶是風景早歲華。雁足粘將疑係帛，烏頭點著思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