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慶餘年[第1頁/共2頁]

鄭大娘奪過孫子手中的一串錢，好歹要塞還給楊桓：“這些日子受你們的幫助已經很多，我們又幫不上你伉儷甚麼大忙，已經心中不安，怎能再受你們的財帛，更加過意不去了，快些收起來，不然我是要怪的。”

李持盈被鄭大娘一番話羞得恨不能將頭低到桌子底下去，楊桓見李持盈寬裕的模樣，隻好乾巴巴的笑了幾聲：“大娘談笑了，我們兩個那裡有那麼恩愛，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當不得真……哎呀，盈兒你掐我大腿做甚麼？”

楊桓氣哼哼道：“盥手，盥手，整天就曉得讓我盥手，說洗手不就完了嗎，非得擺出老夫子的架式硬裝大尾巴狼，你如果不總裝出一副老學究的模樣，我還能夠放下藍翔高材生的架子，勉強和你做朋友……”

楊桓拉著呆福去後屋洗了手返來，酒菜已經擺滿了桌子。村野人家冇甚麼精美的食品，年節時隻不過是森森的魚肉，幸虧七裡鋪村緊鄰海邊，新年的菜色另有些茱萸瑤柱、清蒸星鰻、蒜燒海蔘、老醋蜇頭，並兩碗海鮮雜燴一起，再加上自家釀的米酒，酒菜也算豐厚。

李持盈見楊桓露怯，趕緊悄聲解釋道：“你又不懂了，這五種帶有辣味的食品湊在一起，喚作‘五辛盤’，傳聞在新年這一日蝕用，能夠驅除五臟中的陳腐之氣，來歲一整年都會健安康康，每種少吃一點意義意義就成，冇有人逼著你吃光的。”

楊桓揀出一個蒜瓣塞入口中，隻覺一股濃濃的辣意充滿口腔，蒜瓣還披收回一股濃濃的醃製味道，不由皺起眉頭。李持盈見狀，忙將一杯屠蘇酒奉至楊桓唇邊，楊桓抻脖子瞪眼睛，總算用酒水將蒜瓣嚥了下去，眼角已經被辣出了一顆眼淚，悄悄用衣袖擦拭了一下。

漁戶人家賺的是辛苦錢，口糧都是從驚濤駭浪中博得，那裡能存下非常豐富的積儲，鄭大娘和女兒見李持盈所贈財帛過於厚重，先是說甚麼也不肯收，無法李持盈再三對峙，隻好卻之不恭，留著給孫兒今後娶媳婦利用，鄭大娘一家人自此對待李持盈和楊桓更加細心，凡是有些活計都爭搶著幫手去做。

鄭大娘見李持盈如此殷勤奉侍楊桓，隻道小兩口恩愛有加，眯起眼睛笑個不斷，指導著半子和巧娘道：“瞧瞧人家小伉儷，恩愛得還了得呢，那裡像你們兩個，一個就曉得跟海船較量，一個隻會舞弄針線，就似一對悶葫蘆普通。”

李持盈見楊桓手足無措的模樣，便知楊桓不曉得此中端方，因而笑著拿起一杯大黃、桔梗、花椒等物泡製的“屠蘇酒”，送至楊桓嘴邊。

楊桓驚呆道：“大過年的讓我吃這些東西，怕我不鬨肚子嗎？”

楊桓懵懵懂懂，就著李持盈手中喝乾了“屠蘇酒”，唇邊傳來一陣柔嫩的甜膩，恰是李持盈將一塊“酪羹”送進楊桓口中。這類“酪羹”又被稱作“膠牙餳”，是一種糧食製成的糖類零食，多在過年時食用，寄意著接下來一年的餬口都甜甜美蜜。

楊桓一陣風般衝出呆福家的院子，手扶籬笆，四顧茫然，轉頭扣問呆福道：“村裡誰家炊事最好？”

鄭大娘笑罵女兒道：“這對年青的小伉儷在我們村裡冇有很多熟人，除了呆福那邊，還能去彆的處所不成？”

傍晚已儘，夜色微醺。

楊桓肚子早已餓的咕咕叫，見桌上擺放著一碗汆肉，便伸手拈起一片，悄悄送入口中。李持盈揹著人打了楊桓手背一下，責怪道：“悄悄的，彆讓人看到怪你不識禮數，並且你還冇盥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