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噩夢連連[第2頁/共2頁]

夢裡，楊桓變成西域最大的財主，宅中主子各處，妻妾如雲。隆冬午後，後院的長廊樹蔭下，桌上擺著冰塊鎮著的生果，新奇井水涼過的葡萄酒，烤成七八分熟的羊羔腿排。楊桓則仰躺在唐境來的黃花梨太師椅上，身邊兩名美妾，將剝好的番荔枝送進楊桓口中，又將斟滿瑪瑙色酒液的銀盃湊到楊桓唇邊，供楊桓解渴。

轉眼間，楊桓不知為何分開了血光四起的疆場，身披鋥明瓦亮的明光鎖鎧，騎乘一匹神駿的高頭大馬，縱馬長安城中。夾道公眾喝彩震天，紛繁將銅錢和肉食拋扔過來。

楊桓感遭到觸手粘膩，舉起手掌一看，掌上儘是凝涸的血液，放眼四顧，城下到處充滿著殘肢斷臂，無數己術兵士殘損的屍身，縱橫列布在烽火焦土之上，獻血浸紅了地盤，就連身後的護城河，都被血流染成的詭異的淡粉色。

楊桓心中驚奇，利誘間，已被簇擁上馬，在金鑾殿中獲封，位列公侯，獲賜宅院一所，通寶萬貫，糧米滿廩，地盤無算。至此，楊桓停戰安居，在後宅假山湖池邊縱情玩樂，喝酒高歌。賞識妻妾歌舞正酣，女孩子們俄然又四散奔逃，口中高呼道：“快跑啊，祖母來了！”

楊桓胡思亂想了大半宿，終究抵不得睏乏，沉甜睡去。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左顏身著月白小衣，指間捏著一條頭髮，正促狹的想嗬癢楊桓的鼻孔，冷不防被驟醒的楊桓嚇了一跳，脆生生道：“甚麼再也不敢了？快點起床穿衣裳，蘭兒姐姐在內裡等你呢！”

楊桓兩股戰戰，駭絕欲死，卻被一隊親兵簇擁著泅過護城河，坐在城牆上用粗攬順下來的竹筐裡，吊到了城牆之上。楊桓被兵將們七手八腳的拉拽上去，很多胡兵卻已經縱馬尾隨過護城河，將來不及攀爬上牆的親兵誅殺殆儘。一顆顆人頭沖天而起，楊桓隻覺胸臆間泛動著一陣難以言喻的痛苦，目眥欲裂的大吼道：“儘起兵士出城，把這幫王八崽子給我全數滅掉！殺！”

洛蘭手提狼牙棒，滿麵猙獰，伸開血盆大口，呼喝著朝楊桓衝了過來：“敢揹著我在內裡養狐狸精取樂，看老孃不活撕了你！”

丫環滿臉惶急道：“主母就是主母，是老爺您的結嫡老婆呀！老爺您也快點跑吧，讓祖母抓到您在這裡揹著她行樂，必然會把您的骨頭架子拆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