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3頁/共3頁]

大夥兒又詰問如何了，他光點頭不吱聲，大夥兒罵他，“話說半截不是人，趕明兒你姐姐生孩子，生一半留一半。”

定宜給押得直不起家來，竭力昂首看，說話的是同來的另一名王爺。

大夥兒都讚歎，越受擠兌越有本事，真好樣的！

鶴年堂街麵上做買賣，迎八方客，動靜也比他們通達，伴計撣著櫃麵應：“你們不曉得啊？醇親王他媽是喀爾喀貴妃，位分雖高，擱著就是個安排。老皇爺和太後的嬌兒子十三爺，兩朝正統，那是眸子子。旁的兒子嘛，眼眶子不敢說，總差了一截兒。醇親王十三歲封貝勒，派到喀爾喀做地盤爺去了，一待就是十來年。這期間喀爾喀右翼偷摸著想造反，還冇起事呢，泄漏了風聲，十二爺鐮刀割麥子，唰唰全給他清算了。立了功也不放逐啦，回京，封了和碩親王，可給他媽長臉了。”

“你們這幫人……”伴計急赤白臉特長指頭指導，“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奉告你們，你們也冇機遇考證……醇親王啊，耳朵不好使！月有陰晴圓缺，人有瞎啞聾瘸嘛！不過聽雖聽不真周，架不住人家聰明。隻要你正對著他說話，還是一句一句回得明顯白白的。”

定宜先前嚇出一身盜汗來，那些侍衛一放手，的確像閻王殿前轉了一圈，腿裡都帶著酥。待和緩下來，嗬腰說是，“小的記下了，下回見了王爺必然好好服侍著。”那頭要上轎，她緊走兩步上去打簾，“天兒熱，王爺受累了……您好走。”

師哥到底是師哥，定宜吸溜兩下鼻子，上了他本來用來籌辦拉屍首的排子車。

“滿朝文武都躲著，事情也平平順順疇昔了，臨了你倒沾一身腥，叫人說你和安靈巴武有牽涉，這話傳到皇上耳朵裡，好聽麼？”他踅過身抬了抬下巴，“把人放了。”

大夥兒嘖嘖為她光榮，說十二爺是個好人呐，是她命裡的福星。衙門裡當雜差的，大官能見著幾個，離真佛隔了十八重天，王爺殺人聽過，王爺救人奇怪。張得全抓耳撓腮嘟囔，“醇親王不常見，傳聞剛從喀爾喀返來？”

“冇聞聲十二爺的話？”他胡亂擺了兩動手錶示放人，但是就這麼饒了他又太便宜他了，因橫眉冷眼道，“今兒算你運勢高，冇有十二爺替你討情，不要你命也打你個腿折胳膊爛。下回長點兒心，再犯在我手裡，細心你這一身皮！”

戈什哈都是旗下包衣，主子的兄弟授了意，不敢不聽，也不敢全聽，手上鬆了鬆，躊躇著看弘韜神采。弘韜剛纔火氣大，脫口一說，再倒過甚來想想，的確有不當之處。實在一隻螻蟻，碾死就碾死了，冇甚麼大不了，要緊的是動靜傳出去，對他本身冇好處。短長乾係一計算，那股子熱氣也冒完了，籌算順杆往下滑。

“我問過底下人，照我看不是甚麼了不得的大事。安靈巴武既然已經伏法，前頭的各種不提也罷。”那位美意王爺看了她一眼，“依著我，不該殺，倒該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