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問話[第1頁/共4頁]

她夙來暖和的麵龐頓時燃起一絲肝火，將票據摔在吳嬤嬤的臉上，痛心疾首地責問道：“太太可曾虐待過你？”

可麵前的統統，將她的執唸完整擊潰。

“吳嬤嬤如何了？”和順的嗓音，來自於麵色迷惑的徐氏。

毓珠微微捏緊了袖中的手。

餘光中，她瞟見薑姨孃的眼底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那隻金鐲子明顯應當在當鋪啊！

毓珠笑道：“我傳聞太太身邊的吳嬤嬤善於服侍花草。放我房裡我還怕養不好呢。”說著四周打量，“話提及來，哪個是吳嬤嬤，我來之前自個兒修剪了一下花枝，也不知修得好不好。”

高榮佳耦自是不將毓珠放在眼裡，見狀悄悄鬆了一氣。

她並不在乎一隻金鐲子的代價。

薑姨娘和五蜜斯雲珠在一旁陪著，笑語晏晏，氛圍甚是調和和諧。

毓珠來的時候，大太太徐氏正在房中試穿新衣。

隻因徐氏身上所穿的交領長襖的襖麵，恰是她母親生前最愛的織金快意牡丹妝花緞。

那日，她就是在太太房裡的梅花盆景中，偶然發明瞭這隻赤金鐲子。

毓珠暴露讚美的神采，“太太的人就是麵子，乾清乾淨的，瞧著就舒暢。”

當時四周無人。太太在抱夏廳見府裡的管事媽媽，正房裡隻要出去給花澆水的她。

傳話的人彷彿並未提點高榮佳耦。

吳嬤嬤資格匪淺，她莫非不知，內宅婦人的貼身金飾流入坊間能夠會產生極其嚴峻的結果嗎。

此言一出，如同高山驚雷，高榮佳耦麵色大變。

不輕不重的語氣，卻無端透出一股子森森寒意，聽得吳嬤嬤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就跪了地上。

毓珠甜甜地笑，“可見妝花緞真是受歡迎，我也想用妝花緞做一件襖子呢。”

“老爺……”徐氏緩過神，忙站起家。安撫道：“老爺息怒，先喝杯茶吧。”

保定府有一大戶人家的正室娘子，就是因其常戴的瓔珞圈莫名其妙地落到了本地一惡霸手中，鬨得滿城皆知，流言四起。那娘子為表明淨，投繯他殺，年僅十九，留下一對不到一歲的龍鳳後代。

毓珠揚一揚臉，綠蕊翻開手邊的匣子，呈給徐氏過目。

毓珠冷聲截道：“太太好性兒，你們就敢欺矇於她？太太好性兒，你們就敢明目張膽地做竊賊？”

徐氏亦是愛花之人，一見寶珠茶花簇如珠，素淨似血，雙眸晶晶一亮，刹時被吸引。

不然高榮媳婦也不會戴著那支金釵就來了。

真是給了她一個清理大房下人的合法由頭呀。

得知毓珠過來，徐氏怕她久等，穿戴新衣裳就出來了。

何況，二蜜斯明擺著就是有備而來。

話說完，隻見侍立在門口的一個婦人走來，佝僂著腰恭聲道：“老奴見過二蜜斯。”

毓珠從廖媽媽手中接過茶盞，淡笑道：“三嬸真是故意。”

徐氏倒是一怔，心有不安地說：“我，我不曉得呢。”

可現在……

說的如此直白，高榮佳耦微感駭怪，一時又摸不準毓珠的心機，隻一味賠笑道：“二蜜斯有所不知，買賣上的事，本就冇個準兒，虧盈無常，古來如此。”

此事非同小可。

她禁止住心中的愛好，推讓道：“素聞茶花嬌貴非常。能贍養便是不易，更遑論著花了。這寶珠茶是茶花中的珍品，想來是彭姨奶奶花了很多工夫培養出來的，毓姐兒還是留著自個兒賞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