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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夫水之積也不厚, 則其負大舟也有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 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 水淺而舟大也。風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翼也有力。故九萬裡,則風斯鄙人矣,麵後乃今培風;揹負彼蒼而莫之夭閼者, 而後乃今將圖南。
蜩與學鳩笑之曰:“我決起而飛, 搶榆枋而止, 時則不至,而控於地罷了矣,奚以之九萬裡而南為?”適莽蒼者,三餐而反,腹猶公然;適百裡者宿舂糧,適千裡者,三月聚糧。之二蟲又何知?
譯文:
楚左尹項伯者,項羽季父也,素善留侯張良。張良是時從沛公,項伯乃夜馳之沛公軍,偏見張良,具告以事,欲呼張良與俱去,曰:“毋從俱死也。”張良曰:“臣為韓王送沛公,沛公今事有急,亡去不義,不成不語。”
沛公軍霸上,未得與項羽相見。沛公左司馬曹無傷令人言於項羽曰:“沛公欲王關中,使子嬰為相,珍寶儘有之。”項羽大怒曰:“旦日饗士卒,為擊破沛公軍!”當是時,項羽兵四十萬,在新豐鴻門;沛公兵十萬,在霸上。範增說項羽曰:“沛公居山東時,貪於財賄,好美姬。今入關,財物無所取,婦女無所幸,此其誌不在小。吾令人望其氣,皆為龍虎,成五彩,此天子氣也。急擊勿失!”
譯文:
良乃入,具告沛公。沛公大驚,曰:“為之何如?”張良曰:“誰為大王為此計者?”曰:“鯫生說我曰:‘距關,毋內諸侯,秦地可儘王也。’故聽之。”良曰:“料大王士卒足以當項王乎?”沛公沉默,曰:“固不如也。且為之何如?”張良曰:“請往謂項伯,言沛公不敢背項王也。”沛公曰:“君安與項伯有故?”張良曰:“秦時與臣遊,項伯殺人,臣活之;今事有急,故幸來告良。”沛公曰:“孰與君少長?”良曰:“善於臣。”沛公曰:“君為我呼入,吾得兄事之。”張良出,要項伯。項伯即入見沛公。沛公奉卮酒為壽,約為婚姻,曰:“吾入關,秋毫不敢有所近,籍吏民封府庫,而待將軍。以是遣將守關者,備他盜之出入與非常也。日夜望將軍至,豈敢反乎!願伯具言臣之不敢倍德也。”項伯承諾,謂沛公曰:“旦日不成不蚤自來謝項王。”沛公曰:“諾。”因而項伯複夜去,至軍中,具以沛公言報項王,因言曰:“沛公不先破關中,公豈敢入乎?古人有大功而擊之,不義也。不如因善遇之。”項王承諾。
《清閒遊》原文及其翻譯——
我現在的春秋四十四歲了,祖母現在的春秋九十六歲了,如許看來我在陛上麵前儘忠儘節的日子還很長,而在祖母劉氏麵前儘孝經心的日子很短。我懷著烏鴉反哺的私交,祈求能夠準予我完成對祖母養老送終的心願。我的酸楚痛苦,並不但僅是蜀地的百姓及益州、梁州的長官所能明白曉得的,六合神明,實在也都能明察。但願陛下能憐憫我的誠懇,滿足我微不敷道的心願,使祖母劉氏能夠幸運地保全她的餘生。我活著該當殺身報效朝廷,死了也要結草銜環來酬謝陛下的恩典。我懷著像犬馬一樣不堪驚駭的表情,恭敬地呈上此表來使陛下曉得這件事。
《陳情表》,選自《文選》卷三七。三國魏元帝景元四年,司馬昭滅蜀,李密淪為亡國之臣。泰始三年,朝廷征召李密為太子洗馬。李密以晉朝“以孝治天下”為話柄,以祖母扶養無主為由,上《陳情表》以明誌,要求暫緩到差,上表懇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