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君臣相得[第2頁/共3頁]

林如海沉默，皇家的事他一個外臣不好插口。這吳王他是一點也不陌生，先皇的三兒子，現在的三王爺，當年他還幼年時此人便已大名鼎鼎。因母乃先皇寵妃，自小備受寵嬖，長大了便放肆橫行。他一歲封王，五歲分彆封地，卻從未就國，整日在京中縱酒行樂，彷彿是京中一霸。傳言當年先皇成心傳位給他，因眾臣反對作罷。

賈母歎口氣，說：“罷了，你們都退下罷。”她這話說的不歡暢，眾婆子你看我我看你，都斂了眉眼低著頭退出。賈母凝眉半晌，叫小丫頭，叮嚀道：“去把你們老爺叫來！”

“陛下，恕臣直言……”說到這裡林如海頓了頓，看向天子，見其點頭後才接著說，“陛下既然曉得三王爺……何不……？”

賈母歪在炕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從林府返來的幾個婆子正回著事。兩個小丫環跪坐在炕上給她捶著腿，賈母眯著眼，時不時的“嗯”一聲，或是懶懶的吐出幾個字。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聽彙報，彷彿冇有正視起來的意義。

俄然天子歎了一口氣，道：“如果太子再大些便好了。”

“這……姑太太冇說……”

“你是怕那些言官？”天子似笑非笑的問。

反正她現在小，聽不懂也普通不是？

天子陛下重重的歎了口氣，道：“你不知內幕，難怪會如此想……當年先皇駕崩前，曾命朕立下重誓，有生之年都不成降罪於吳王，也不成削其封地降其爵位。先皇做過充分的安插，給吳王留下了一支精銳的軍隊。何況另有那位老國相，唉，朕也是投鼠忌器。”

“小饞嘴！”賈敏伸手在黛玉鼻子上颳了一下，便命丫頭，“快去拿果子來，多拿些！”

林如海接過奏疏，倉促瀏覽一遍，神采也不由嚴峻起來。

“陛下汲引臣了。”林如海扯扯嘴角，眉頭皺了起來。天子陛下大笑著拍拍他的肩，“唉，如海，不是朕說你，彆這麼苦大仇深了，又不是要了你的命！另有人比你更慘呢。”

好吧，林如海能設想出五王爺聽到這個動靜後震驚加不成思議的神采。阿誰向來不喜凡務、隻愛稱心人生的王爺，但是連官都不肯做，更彆說管這麼龐大一向軍隊了。

這些年吳王跟這位老國相學了很多城府，人也沉穩很多，與之前大不不異了。此事也不滿是老國相的功績，與他的獨子也有不無乾係。這吳王雖姬妾浩繁，卻隻要一個庶出的兒子，連個女兒都冇有，從小自是千嬌百寵。奇特的是這小子冇長成紈絝，反而小小年紀便滿腹心機，極諳權謀之道。偶然也給本身父親提些建議，吳王多數都會采取。之前江南鹽梟之事便是有吳王府的人插手，要不天子也不會倉促召了林如海進京。

林如海悶悶的點頭。官職任命有必然的章程，普通是半階半階的進，比如正三品進從二品，從二品再進正二品。破格的倒不是冇有，但要看環境，且多少會有些反對的聲音。何況他一個外官驀地進了京官行列不說，還占有了六部長官的名分，鐵定擋了很多人的路，怕有很多人不忿呢。到時候隨便搗點亂，攛掇攛掇戶部的官員，便夠他手忙腳亂的了。

“臣遵旨！”林如海聽得彷彿有些豪情彭湃，不過轉念一回想，又不免有幾分憂愁，“陛下……臣之前巡鹽禦史是三品，驀地提到正二品的戶部尚書，是否有些過分高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