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覺有意不語待機緣[第1頁/共3頁]

黛玉心中微動，隻覺這一樁事原不出奇，倒是許夫人背麵說的一句話，竟可細細咀嚼品度。隻話兒未曾說破，一概在成心偶然四個字當中，她便也沉默半晌，方柔聲道：“伯孃恕罪，依著我看來，這既是成心偶然之間，一定說得真準。不如前麵細細計算，彼時清楚明白，方纔氣作準功德兒。”

正自說著，忽而邊上傳來一聲：“四mm當真這般想的？”竟是迎春的聲兒，可貴她這般大聲。

待得略略用過，諸人談笑兩回，又賞了一回花，吟詩點評，湊了一番熱烈。而後，或是往園中散逛，或是下棋，或是聚到一處說話，不一而同。黛玉與顧茜略略表示，便伸手拉了李紈衣衿，引她到了一處僻靜之所，將頭前所做各種，一一道明。

許夫人沉默半晌，便將昔日蔣昀所述道來，又細看黛玉神采，漸漸添了兩句：“也不知他甚麼時候聽來這一番話。這成心偶然的，怕是出自至心。”

顧茜便定了定神，瞧著麵有迷惑體貼的丫環，因笑道：“冇事兒，不過忽而想起一件事罷了。”說罷，她便往黛玉那一處而去。鳳姐兒等人見著了她，也是含笑相對，又說兩句打趣的話，便各自坐下。彼時丫環皆捧著食盒過來，大家皆一案一幾一個匣子，內裡皆是平日所喜之物。

那邊兒許是也聽到響動，一時溫馨了下來。又停了半晌，迎春並惜春便從一道假山石子背麵轉了出來。惜春神采如舊，微微含笑，更加顯出幾分大女人的模樣兒。迎春倒是眼圈微紅，細眉微蹙，描述裡透著幾分憂愁，與先前含笑之態再不不異。

顧茂原是男人，於李紋李綺的姻緣並不經心。聽是如此，他方略略上心了些，又在心中的票據上添了兩三個名字，笑道：“自來月老牽線，你我極力經心便是。”

她正考慮，邊上卻有丫環低聲喚了一句：“女人。”

鳳姐聽了便笑道：“你這話竟說遲了，不然我早稟了老太太、太太，也叫我在這兒住兩日，享兩日清福不說，頂頂緊急的事再瞧那林妹夫。這到底是個甚麼神仙人物，倒叫他娶了我們林女人！”

黛玉本自悲憫，當今雖好些兒，到底本性在那兒。而顧茂又是一等曆練塵凡，飽嘗艱險的，自是明達實際，隻向日裡不肯於家中閃現罷了。因此，兩人聽了，於心中微歎，麵上也不過略略點頭罷了。

隻待得翌日，黛玉便叮嚀各處，略作籌辦，又有許夫人蔣昀離京，家中實在繁忙。轉眼三五日疇昔，顧家便車馬轔轔，文人女客雲集。顧茂早已東麵園中設下宴席，當即相邀退席，言語接待起來。至如黛玉，也與顧茜一道兒，於後院西麵歡迎一乾女眷。

一時宴罷，黛玉、顧茜、顧茂計算一番，便定了一個票據，又有說明，背麵再細細論來，倒也合宜了。至如旁的，也隻能瞧一瞧緣分罷了。

李紈便伸手拉住了她，黛玉則挽住了惜春，也不提頭前那一句話的原因，隻笑著道：“我原說走著走著，竟更加往僻靜裡去。不想你們姐妹倒在這兒說梯己話。都是一家子姊妹，竟不能讓我們也聽一聽？”

既有如許的默契，兩下打住，她們便又敘了些詩詞文章的閒話，各自散了。待得晚間，諸事皆已，黛玉便將許夫人的話一長一短，都說與顧茂，又道：“伯母這話大有深意，我度量著，她似是有些親上做親的情意。隻齒序上頭有些不好說，再有，大mm不提，就是蔣大哥那兒也一定非常作準的。現在，想來隻是透個動靜，以待今後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