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拒提親尤三鬨門庭[第1頁/共3頁]
想到此處,寶玉口裡答允,轉頭卻立時尋了柳湘蓮,且將尤三姐各種細說一回。那柳湘蓮先聽得東府兩字,便是作色,待要說話,卻分歧張口打斷。不想聽到背麵品德脾氣,一發是做不得婚事的,他不覺忘了頭前東府兩字,且雙手一拱,做謝道:“卻得謝過你。若非你尋我明說了,背麵璉二哥一提,我必是答允的。到時兩下不偕,竟是一輩子受累。”
這話一說,便勾起賈璉的舊情來,當即連連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可不是這麼個理。倒是我胡塗了。”他一時拿定主張,便去尋寶玉:他們自來情分好,那柳湘蓮返來,他必是曉得的。
“她便有幾分不俗,便不是那等羞手羞腳登不得檯麵的。如果分歧撞見了,兩下皆能看一眼,自是安妥。如果他家禮數全麵,也是美意在前,顯得誠懇的功德兒。真要隻為了這一件細故,便生了嫌隙,不是他家不隨和,便是冇個緣法。既如此,這事兒作罷也好。”柳氏口裡歎一聲,又道:“若說身家背景,那丫頭實有幾分不婚配。到底湘蓮也是世家子,便現在大不如前,到底分歧旁個,竟是舊人家。他又生得好,又有技藝,隻消磨去那些浪蕩脾氣,好生過日子,必能複興家業的。隻我瞧他描述,倒是看中那女人的意義――不然,這好些光陰疇昔了,他如何還記取?既如此,倒不如遂了他的意義,竟還能拘著他安生下來。”
賈璉一聽這話,便笑道:“公然是天作之合,竟是再好不過的。”寶玉聽得說天作之合,便問啟事。那賈璉也自發是一件功德,便將尤三姐之事一五一十說道明白。
由此拿定了主張,後日賈璉過來講道,他自是一口回絕,又礙於情分,未曾提東府一個字,隻將本性戀品德說道一番。賈璉見他諸般皆知,又是自家深覺的,也不好強扭了,隻得歸去將裡頭各種說與尤三姐母女。
賈璉卻全然不知,因尤三姐鬨了那一場,他裡外皆是享福。裡頭上賈母、邢夫人、王夫人並賈赦等不免招他一番斥責,實在受了些氣;外頭尤三姐亦是不消停的,常常令人盯著,若見著他出門,便自去勸止撒潑――雖有個尤老孃,卻也是做不得非常的主。
柳湘蓮可貴訕訕起來:他自家頭前隻說絕色兩字,並不提旁個,倒惹來一個尤三姐。說著是絕色,旁個一樣皆無。現在姑母點破此節……
說著,她便將昔日一番手腕細說明白,又摸著三姐的臉兒,笑道:“我的兒,你生得這般花容月貌的。隻消在那姓柳的麵前露個臉兒,他再說不得一個不字的。”
這話一說,旁人猶可,她身後的親信丫環秀燕便覺有些非常,隻當著人不好細說,轉頭柳湘蓮答允而去,秀燕便問她:“太太怎讓蓮大爺也疇昔?我瞧著那晴雯,不是平常小門小戶的女人,如果大爺疇昔,她分歧撞見了,豈有不惱的?”
柳氏卻渾然不覺,隻想著今後侄子能安生度日,內心更加安穩。
“我自有主張……”尤三姐原待逼問,無法一側的尤老孃伸手攔下:“渾說甚麼!你一個好好兒的女人家,怎能娶登人家的門?到時候你要說甚麼?那姓柳的隻一看你,必是不肯!這事卻得細細考慮纔是!”口裡說著,她便使了個眼色與尤三姐。
她頭前說得各種,三姐一個字也聽不進:若當真使了這些手腕,又有何趣!可前麵那一句話,三姐立時心內一動,隻覺這話說的不錯,若當真一見鐘情,竟不會孤負了當初本身一段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