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露一手[第1頁/共2頁]
寶玉不覺得恥,反覺得榮,他在這些如花似玉的姐妹們麵前倒是很有唾麵自乾的氣勢,“姐妹們都是大才,我本來才疏學淺,殿後倒也冇有甚麼乾係。”
“這可不成,”黛玉責怪道,“既然是殿後,可不能不罰,就罰你給大師斟茶。”
聽到薛蟠如此說,世人都是點頭,李紈歎道:“這麼多年了,瞧來瞧去還是我們家的女孩子最出眾,傳聞宮裡頭,前頭英宗天子留下來的惠慶公主,也是國色天香的,但我冇見過麵還是敢說,誰也比不過我們家的女人們呢。”
寶玉見到世人如此歡暢,談笑晏晏,天然就不能免俗,又是做了一首賀壽詩上來,湘雲探春和黛玉湊在一起,把寶玉的這詩攻訐的一無是處,“寶哥哥本日你是必定要殿後了。”
寶釵笑道,“恰是如此,顰兒說的極是,不過固然是紅口白牙,未知生焉知死?寶兄弟還是不必多說這些。”
寶玉趕緊承諾下來,平兒攔著說道,“這可不成。”
李紈之父乃是國子監的官員,算起來這是家世淵源,詩書籍來就是極通的,故此李紈倒是讓人出乎料想,吟誦了一段《桃之夭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古時候的吟誦,和朗讀差異很大,這有一些調子,另有一些神韻,幾句詩經吟誦下來,本來覆蓋在李紈身上的那些呆板低調的假裝一下子就被脫下來了,世人紛繁點頭,“實在是應景。”
“不過蟠哥哥倒還冇有做甚麼呢?”黛玉轉過甚來,“寶玉你且慢著點,蟠哥哥還冇有獻藝,如果不好,還是讓他來罰倒茶纔是,寶玉你倒是能夠免了。”
“冇甚麼不成的,”世人都笑,“應當他來。”
如果昔日,黛玉必定活力,隻是本日她表情極好,倒是也未幾說甚麼,隻是嘲笑一句,“這麼多姐姐mm的,如果見到一個,就要死一次,你有幾個身子能死的過來的?”
“還是寶姐姐最好,”黛玉笑道,“把孔夫子的話兒都搬出來了。”
寶釵微微一笑,也不言語,寶玉自感覺講錯,臉上通紅一片訕訕的,李紈忙道,“四丫頭畫了好些時候了,卻不曉得如何,我們從速去瞧她的。”
世人到了惜春邊上,隻見到這一幅花下操琴圖,已經是很有初稿的跡象,隻是描白,卻還未上色,惜春放下筆,“筆力陋劣,隻怕畫不好林姐姐。”
薛蟠微微一笑,也不否定,“如此美景,可真真是有良辰美景何如天之感,誰不心動?”
世人又說黛玉曲子選得好,《梅花三弄》的汗青典故是東晉大將桓伊為狂士王徽之吹奏梅花《三調》之事。王徽之應召赴東晉的都城建康,所乘的船停靠在青溪船埠。剛巧桓伊在岸上過,王徽之並不瞭解他。這時船上一名客人道,“這是桓野王(桓伊字野王)。”王徽之便命人對桓伊說:“聞君善吹笛,試為我一奏。”桓伊此時已是高官貴胄,但他也久聞王徽之的大名,便下車上船。桓伊坐在胡床上,出笛吹三弄梅花之調,高深絕倫。吹奏結束,桓伊當即上車走了。賓主兩邊冇有扳談一句話。晉人之曠達不拘禮節、磊落不著形跡,由此事可見一斑。固然這會子冇有梅花,但是桃花飄落,世人又有送薛蟠之意,倒是合適了此曲的意境。
“你又渾說了!”探春怕在坐的人活力,趕緊說道,“二哥哥,大好的日子渾說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