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興兒的傳說[第2頁/共2頁]

“賴二爺也是用心叵測，那天璉奶奶、寶二爺、小秦相公過來，珍大奶奶、小蓉大奶奶都說了，不準指派焦大，不要管他。偏生賴二爺看不慣府裡的肮臟事情，硬是讓焦大去，可巧，焦大一口氣吐出來了，天哪，我當時嚇得是魂飛魄散。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嘿嘿……”

俞祿在搖骰子，還傳出來咀嚼飯菜的聲音。

“下人嬌縱，公然是我們軟弱形成的。”秦可卿氣得柳眉倒豎，要派人歸去懲罰。

嘻嘻哈哈的談笑聲，骰子搖擺聲，絡繹不斷，又有人叫人把風，又說各處田房事件如何了，有人出來，兩人趕快走了。

“哪有，府上統統都好，小的感激還來不及。”興兒隨口對付塞責，並不是甚麼話，都能隨便說出來的。

俞祿滿口不在乎：“那是前人撒土迷了先人的眼，當初我如果曉得他的為人，也不敢惹他了。你們不曉得，前兒西府出了一件事，不大不小，把個璉奶奶弄得灰頭土臉，差一點申明掃地，奉告你們，這一手就是那小子的佳構。”

等宴席將散了，秦可卿眼睛一亮，自是歡樂，興兒還在一旁想著：賈寶玉的話是不能信的，他那是大族公子的吵嘴，說了就忘了，阿誰賈芸找他幾次不著，恐怕腿都走麻了。

“今兒冇有白來，興兒，我也有兩句考語送你：愛君詩格有奇氣，直追昌穀破樊籬。”賈寶玉也寫了兩句，秦可卿和王熙鳳都不明白，興兒卻明白了，昌穀是指唐朝墨客李賀，賈寶玉是在讚美他。

“大老爺過生日，大節下豈有不樂嗬的，那周管事是個傻帽，來來來。我這老婆子坐莊，大師壓吧。”

“如何，是誰難為你了不成？”秦可卿見他麵黃肌瘦，比之初時更顯得蕉萃，不由有此一問。

這一個是賈蓉的奶媽，秦可卿聽出來了。

“是。”興兒躬身，內心不由自主打了個突，固然他一貫秉公辦理，但小人居多，還是怕擔憂又有甚麼懲罰，內裡做事的經常要提心吊膽，是以暗自揣摩不已，一言不發地跟在秦可卿身後。

興兒倉猝攔住了她：“野火燒不儘，東風吹又生，奶奶，凡是有人的處所，都會有這些事。一來珍大爺壓得太狠了，誰都不滿，又怕又怨。二來奶奶管得了一時，也管不了一世，物質上的東西能激起人長進，可他們也需求精力上的宣泄。三來一懲罰，大家都有罪，我成了告發的人，還不是千夫所指了。”

“他真不怕璉奶奶，我服了。”

秦可卿跟了他到寧國府東邊一處下房過道，站在牆角下，興兒指了指內裡，秦可卿會心點頭，兩人便一起偷聽，連風吹桂花落下也不自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