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小丫鬟（全本）_分節閱讀_101[第2頁/共4頁]

世人聞言大驚，皆心生不詳，道：“快住嘴，小小年紀，這是甚麼話？細心老太太曉得！”

琳琅請了安，猶未說話，鳳姐便先和賈母道：“琳琅姐姐有件事求老祖宗，隻是不好說。”

惜春笑道：“我惱白叟家做甚麼？我來找你頑，拜見老太太是禮數。”

賈母素知她癖性孤介，有一股子剛硬，隻很多多打發人跟車送去琳琅家。

女人最是個心腸公道又不仗勢欺人的，固然老太太看重她，卻從不驕貴，隻要替彆人說好話兒的。”

賈母笑道：“隻要一件，婚事前定下，等等再結婚。”琳琅道：“這是天然，一則我兄弟南下未歸，二則鴛鴦怕也不捨老太太呢！”賈母聽了公然歡樂，又叫鳳姐道：“你去摒擋，先把鴛鴦放出去，得了新的戶籍，成了良戶，琳琅家纔好請大媒來提親。”

琳琅莞爾道：“謝媒禮和錢天然是有的，隻是傾家蕩產送了來，怕你也不奇怪。”

惜春看罷，不由笑道：“這是姐姐家的虎哥兒罷？都這麼大了？”

琳琅道：“可不是他，因平日不大拘束他，調皮得很。”叫二妞抱虎哥兒下來見客。

說話間，已經到了上房，惜春方將虎哥兒交給琳琅，朝楊奶奶拜下去。

又扭頭對琳琅笑道：“成了這件事，琳琅姐姐給我多少謝媒錢？”

湘雲忙道：“你們昨兒作海棠詩，又立了詩社，偏冇請我，我才說要做東道，寶姐姐說叫底下奉上幾簍大螃蟹，明兒請老太太賞桂花我們做菊花詩，你要缺了不成？也不曉得她家有甚麼好，值得你個令媛蜜斯疇昔？”

薛阿姨也笑道：“還不是老太太調度得好？琳琅這才倉促忙忙來求。”

鴛鴦原也與蔣玉菡有過幾麵之緣，自思平日所見連寶玉亦一定能及，端的清秀絕倫，兼之又聽得為人行事，雖油滑油滑卻不落俗套，最要緊的是和琳琅做姑嫂，心中當然也快意，隻是麵對世人諷刺，未免比先前拘泥了些，隻在房裡做針線。

楊奶奶忙叫人扶惜春起來，笑道：“女人快請起，我們平常人家，最不講究這些虛禮。”一麵讓座，一麵讓人倒茶，又悄悄打量惜春，見她不過十歲高低年紀，身量肥胖，一張圓臉上星眸如水，眉若遠山，竟似神仙人物，自有一股清冷脫俗之態，不由滿目讚歎。

賈母忙問何事。鳳姐含笑先誇獎了蔣玉菡一番，說了一通家業不小，品德才貌都不差，才說求親的事。鴛鴦本陪在賈母身邊捶腿，先前聽賈母讚她，早羞得不可，偏此時又聽這話，不覺漲紅了臉，叫虎魄來替她，道：“我去瞧瞧老太太的湯好了冇有。”扭身出去了。

惜春接連嘲笑兩聲，不說話。探春忙道：“太太說的，天然是真的。現在是鴛鴦姐姐的喪事，偏提這件事做甚麼？”湘雲方住了嘴，不跟惜春一番見地。惜春也不睬她，隻對鴛鴦道：“鴛鴦姐姐快出去罷，還呆在這裡做甚麼？”鴛鴦多麼聰慧人物，聽了惜春的話，頓時想起數年前黛玉分開時，惜春亦如此語，不由心中一動，道：“四女人也想出去不成？”

金文翔媳婦原是個漿洗的頭兒，家常閒話，都非常戀慕琳琅的運道，也都曉得蔣玉菡當今有房有地有鋪子，家裡極富，模樣兒生得又好，琳琅又是官太太，早滿口承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