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小丫鬟（全本）_分節閱讀_13[第1頁/共4頁]

聽到四皇子府後門一個清冽的聲音道：“琪官，你在外頭做甚麼？還不從速出去，今兒教你的曲子你不練將出來，休怪我不給你飯吃！”

彆的，承擔裡一個錦匣裡放著一卷絹畫，一副春聯，蔣玉菡展開時，微感驚奇，本來這絹畫上既非人物，亦非草蟲，倒是極淡的墨色勾畫出幾筆山川，一陣風過，飄落著幾枚紅葉，地上厚厚一層如秋泣血，彷彿帶著一股悲慘之意。

須得曉得伶人的賣身契上便有任打任罵、支出歸徒弟等語，餬口極其暗中，徒弟對門徒有生殺予奪之權。也幸虧蔣玉菡並冇有徒弟，隻要師兄，不然琳琅的確不敢設想。

秦雋如此人物，但願能一如既往地保持下去，並能教出一個清明淨白的蔣玉菡。

蔣玉菡忙忙地下了車轅，道：“師兄，是我姐姐找我來了纔出來一見，我並冇有偷懶，歸去必然苦練。”轉頭又對琳琅道：“姐姐，這是我師兄，姓秦。”

蔣玉菡打量了好一會兒，才驚奇道：“這是繡出來的？乍一看，竟像是畫出來的！”

蔣玉菡點點頭，道：“我曉得了，定會跟師兄好好學。師兄的戲唱得極好，那身材行動比劃兒還都雅，除了七殿下偶爾學唱一兩句，另有大師公子跟他學呢！”

這幾年便是琳琅動靜閉塞，卻曉得賈赦和邢夫人那邊略平頭正臉的丫頭悉數被賈赦作踐，賈璉雖不及賈赦這般色中厲鬼，房中卻實在有七八個丫頭。約莫隻要賈珠還算潔身自好，饒是如此，未結婚之先，屋裡另有兩個丫頭紅袖添香呢！

琳琅不敢帶蔣玉菡離得太遠，想分開都城還需求路引，琳琅可弄不到。

原著中落魄世家的公子柳湘蓮亦愛好串戲，且喜生旦風月戲文，可見這類大師公子學戲的環境在貴族之家早已司空見慣，不覺得意，反覺得風雅。

賈珠、元春和賈寶玉模樣都生得極好，女肖其姑，鳳姐如此仙顏，賈母又是個愛斑斕女孩兒的，王夫人嫁給賈政，麵貌天然不差，隻是卻偏向於原著中描畫薛寶釵的那種端莊慎重，兼受趙姨娘叛變，故此極厭身形風騷者，偏生江南女子生而纖巧，琳琅不得不如此打扮。

隻是，琳琅不喜襲人操行，既有她這個姐姐，少不得蔣玉菡的姻緣另有其人。

琳琅聽了，笑罵道：“快去罷，竟在這兒說你師兄的不是，細心他捶你！”

一陣風過，空中俄然飄飄蕩揚落下玉胡蝶似的雪花，包抄著他，更顯得此人晶瑩如玉。

琳琅拉住他道：“你放心，我必然過來。你歸去好生奉侍你徒弟師兄，彆觸怒他們，他們最喜何物？下返來我好帶份禮品來。”

這些東西在琳琅眼裡，件件都是秦雋的血淚所化，縱是名角，亦逃不脫被人欺侮漫罵的運氣，大家隻道他們得財甚多，焉知他們粉墨重彩下的悲愴和苦楚？

蔣玉菡神采有些焦心，忙道：“姐姐，我先歸去了，三今後一早我在這兒等姐姐。”

王公貴族酷好捧伶人，揮金如土，脫手豪奢，似秦雋這等名角偶一登台便能得令媛之巨，但是再多的款項都掩不住運氣的哀思，琳琅歎道：“有甚麼值得謝的？我們淪落如此地步，都是餬口所迫，我隻盼我們縱是身為輕賤，亦是心如菡萏！”

蔣玉菡笑道：“我冇徒弟，就拜了師兄，師兄彆的不愛，隻喜好書畫，偏生字寫得極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