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小丫鬟（全本）_分節閱讀_75[第1頁/共4頁]

楊奶奶聽了，道：“難為林女人這麼個風雅性子，到處妥當，另有人說她小性兒。”

琳琅將手劄鎖進打扮台的抽屜裡，又往箱子底下看，不過是半箱子書並一些筆墨紙硯香珠香扇子玩意。琳琅拿出一套書來看，喜道：“哎呀，這一整套兵法集曆代之大成，我找了好久都冇找到，市道上冇有賣的，冇想到林女人倒送了我一套。”

一見到琳琅近前，虎哥兒當即鬆了手，朝琳琅伸來，張嘴，臉上還掛著兩點晶瑩。

琳琅卻悄悄感喟，她自恃強健，繁忙不已，更加閃現出不好的景象來，粉光脂豔也掩不住怠倦的神情和蠟黃的神采，隻是她已經提示過鳳姐一次，再不好開口了。她雖愛鳳姐為人，但鳳姐之了局，確切是自作自受。

楊奶奶盤腿坐在炕上，拿著撥浪鼓對虎哥兒搖擺，笑嘻嘻隧道：“虎頭，這是甚麼？”

翠兒笑道：“既出門，不戴這鳳戴甚麼？”

賈母道：“她和你好，你儘管受著，說甚麼謝不謝？”

琳琅隨即將此事丟開，走了出來。

洗漱完，翠兒給琳琅挽了一個家常髻，隻戴了金墜腳扁簪壓住，鬢邊彆了一朵絹製的宮花，琳琅也並冇有塗脂抹粉，略清算安妥，便去楊奶奶房裡。

次日淩晨，卻下了幾點微雨，洗得茜紗窗外一株芭蕉分外翠綠敬愛，琳琅起來隔窗見了，轉頭對秋菊道：“這芭蕉長得好，叫你父親分兩株出去，移栽到老太太窗下，襯著老太太院裡的海棠就更都雅了。”

楊奶奶忙把撥浪鼓塞在他手裡，虎哥兒公然止了哭聲，隻是兀自抽抽泣噎。

琳琅想了想，笑道：“把阿誰羽毛點翠丹鳳朝陽掛珠的鈿子拿出來戴，兩邊以點翠小鳳壓鬢，這三樣儘夠，餘者也就不必煩瑣了。”

翠兒忙開箱取了衣裳金飾，先展與琳琅看，待她點頭火線能預備。

琳琅聞談笑道：“我又有甚麼身份了？難不成我就不是老太太太太跟前長大的？或者說我是那冷心絕情的，一朝飛上枝頭便翻臉不認人，也不認平日姐妹了？老太太這麼說，不但小瞧了我，也藐視了老太太和太太本身呢！”

到了賈母房中，三春姐妹和二寶都在陪著她白叟家談笑，見到琳琅，賈母便覺歡樂，道：“你如何有空來？我曉得，你也是個忙人兒。現在我上了年紀，更加不愛出門走動，外頭的人來了，我也不見，都是太太和鳳丫頭她們摒擋。”

楊奶奶拿著小風車吹了吹，一麵逗虎哥兒，一麵笑道：“榮國府打發婆子來送東西時，你偶爾不在家，我便見了，留她們說幾句話，她們嘴裡也冇個忌諱，好的壞的吃了酒便透暴露來，如此一來，我天然曉得得清清楚楚。”

虎魄抿嘴一笑。

琳琅淡淡一笑，並不言語，及至換上銀紅紗衫，忽又道：“你先把出門的衣裳拿出來，不必太豪華，家常便可。”

琳琅抿嘴一笑，道：“真正的老匠人，一兩金子能拉出幾十裡的金絲而不竭，比我們的頭髮絲兒還要細，再編出花腔兒來，如許的東西已經不能論重量了，須得論工藝，我也有好幾件如許的金飾呢，寶貝似的收著。你給虎哥兒收起來，我嫌家裡的金銀項圈兒都太重了，平日也不給他戴，奶奶常說太素了些，恰好，這個明兒給他戴，也不壓脖子手腳。”

玻璃笑道：“昨兒個夜裡鴛鴦姐姐著了涼，起來後有些頭重腳輕的，老太太一早還打發大夫給她瞧了，叫她在房裡養著，不必搬回家去，如何偏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