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頁/共3頁]

鳳姐笑道，“可不要提起是我說的。要不大哥哥該怪我多嘴了。”

鳳姐也不惱，反笑道，“小孩子貪頑，在家裡上頭下頭那麼多人瞅著，我就是故意也不能容她們猖獗過分了，出來這一時半刻的，隨她們瘋去罷。”倒教尤氏笑話她更加廣大起來了，鳳姐也隻是笑，並不回嘴。

無妨被呂乃友看在眼裡，倒也不明說，隻看著他微淺笑道，“寶二爺有如此閒情逸緻，但是嫌我這書講的不好麼？如果二爺說不喜也不防事，小可自去和老爺申明，煩老爺另請高超便罷。”

賈政夙來最喜讀書人，也不敢怠慢，親身見了，又相互說話一回，見那呂先生年紀不過四十許人，不但辭吐有致字字珠璣，更兼著氣度軒昂儀表不俗，各種竟在雨村之上，比林如海信中所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以後在學裡便無窮謹慎謹慎，再不敢越雷池一步。隻是隔三頂五的便裝病逃學，見那呂先生彷彿也並不對賈政提起，逃學的便更加勤抖擻來。

不過是說“這新請返來的西席是博學鴻儒，爾等須得謹慎勤奮，方不負我一番苦心，如果再有不好叫我曉得，必然打斷你們的腿”如此。特彆對寶玉不放心，分外多說了很多減輕的話。

尤氏點頭不語，待早晨賈珍返來，公然不提鳳姐之語，隻說本身聽聞家塾中呂乃友講課很有章法，“現在蓉兒也無閒事，不如也教他疇昔跟著讀書，雖說我們如許的人家，不圖那些個秀才舉人的食餼，隻是我們老爺當年也是進士出身的，如果蓉兒也能在這上頭有所進益，想必老爺也是歡暢的。我們臉麵上也添光彩。屆時總比那些個靠著宮裡女人纔有出息的人家清貴很多了。”

幾句話唬的寶玉汗都下來了。心知如若轟動賈政，少不了吃一頓板子或是大棍，忙賠笑說了無數好話，纔算過了。

過了幾日，賈璉公然不辱任務，請了那呂乃友先生返來。

呂乃友聽話辨音，微淺笑道，“大人且放寬解，晚生得蒙令親林兄千裡修書力薦坐館，又得垂白叟青睞寵遇，必當殫精竭慮，不孤負大人諄諄叮囑。”

寶玉平素最厭讀書，若不是有個秦鐘在旁，家塾本來也是懶怠去的。前時隻要去上學便可日日見著秦鐘，便感覺上學也是一件心曠神怡之事。故此這些光陰家塾未開，他竟比賈政還要焦急到非常去。本日聽得新請了先生重開家塾，內心便暗自高興不提。

這家塾中俱是賈家本族人丁與親戚的後輩，除了香憐，玉愛之流彆有所圖不知廉恥的，倒也很有些一心向學希冀著科舉出身青雲直上的。

又笑說道，“蓉哥兒雖說有個黌門監生掛在身上，那也不過是個浮名，若能刻苦攻讀，博得一第，珍大哥哥豈不暢懷，就是嫂子說不準也還能粘帶得個鳳冠霞帔的恩榮呢。”

誰知這回再去家塾，卻發明裡頭風向大變。

呂乃友甚是有主張，一開課便先擬了個題目，令他們各自寫一篇文章，藉此考校塾中後輩的才學。

鳳姐笑道，“嫂子平日那才調我也是看在眼裡的，那裡就比我差了，我看還在我之上呢。就是蓉兒媳婦，也不如嫂子行事有判定的。之前大哥哥是怕嫂子勞苦了，才叫蓉兒媳婦幫著理事，我看倒把些下人縱的不像個模樣，現在她病著，如果有個是非事兒出來，嫂子也須提早籌劃這件大事如何摒擋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