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進門黃雀[第2頁/共4頁]

王夫人不聽，執意要令人去驗。

尤氏也不顧本身剛落了胎，恰是要坐小月子的時候，在裡間哭的是梨花帶雨，口口聲聲要找出真凶，為枉死的孩兒報仇。話裡話外指著是趙姨娘下的手。

加上尤二姐也在裡頭哭求，賈政也就允了。

賈政極好麵子，等閒不與家中丫環多言。本來唯有的兩個姨娘，也都是賈母所賜。

隻是尤二姐一來不肯因自個兒委曲了王夫人的兒子，二來卻自恃二房的身份，不肯自降身份與姨娘之流一道，竟是不樂意。

誰知前腳兒剛有人回說產婆已進了賈府大門，正今後罩房去，後腳就有婆子從後罩房來回，說尤氏流了一個成型的男胎。

尤二姐痛的恨不能榻上打滾，隻可惜已失了力量，竟是僵在榻上半點兒轉動不得！

先說住處，正房住著王夫人,東配房住的寶玉，西配房住的賈環同趙、週二位姨娘。賈政或宿在正房，或在西配房，不一而定。探春不過偶爾一來，早就回大觀園去了，若不然，探春也是冇地兒住的。

王夫人同大夫一同趕來，聽得這話原還歡暢著，覺得這下便可完整將趙姨娘打死。誰知賈政叮嚀，叫大夫去給尤二姐把個脈。

卻被王夫人一句話堵了返來：“老爺原是說為子嗣計，那我也不便多說甚麼。隻是現在尤氏雖已顯懷，但是十月懷胎，不到瓜熟蒂落那一日，誰也不能曉得尤氏這胎是男是女。”

尤二姐聽得王夫人來接本身進門,頓時喜不自勝。

尤二姐氣若遊絲的問道：“是銀瓶嗎？還是玉勺？”

賈政也說：“有甚麼話兒不能直接說，偏要學那鬼鬼祟祟的模樣！”

周姨娘唸了聲佛，說道：“妾身說句大不敬的，隻怕是太太......”

尤二姐的另一個不快意，便是賈政不常來尋自個兒了。

賈政無法，隻得打發人去請大夫。

二姐另一不快意便是“妾身未明”。

王夫人聞訊，隻得一麵打發人去尋產婆，一麵命人去將剪刀、熱水等物一一備下。一時候有彩雲在一旁提示了二姐的月份，又要請大夫又要令人去尋賈政，更是忙得團團轉。

麝月搖了點頭，“大夫說，那藥性極是短長，尤姨娘身子傷的狠了，今後必得好生保養，方不會留下病根。隻是......子嗣上，已是再無能夠了......”

周姨娘跪下說道：“方纔妾身來得早，聽著尤姨孃的聲響便感覺不對。趙姨娘出產之時我也等在外頭，不是這麼個動靜......倒像是襲人小產的那回！襲人那是......厥後老太太說怕寶玉房裡有哪個不開眼的，上趕著做第二個襲人，便將阿誰方劑抄了一份給了太太......麝月喝的藥便是按阿誰方劑抓的。”

二姐將藥放在一邊，隻說自個兒實在是喝不了了，等歇會兒再喝。

賈政立馬吼道：“還不快快將那碗藥拿去給大夫看了！”

尤二姐氣道：“那你倒是說說，若不是她，還能是誰？”

王夫人指著西邊兒道：“老爺您想想，若尤氏這胎是個小子也就罷了；若尤氏生了個閨女，卻抬了二房，老爺叫趙姨娘如何自處？我雖不喜好她粗鄙，她好歹也是探春、環哥兒生母，為老爺生了一兒一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