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1頁/共1頁]
程林轉過身,是多年不見的衛夫子,衛夫子見程林滿麵慚愧,搖點頭道,“她在這裡很好,你放心罷。”
“有你這句話,也不枉她和你這些年情分了。”衛夫子拍拍他的肩膀,“她若泉下有知,也不會想見你如許自苦,你去官拋家至今,也該歸去了。”
“她性子自小烈,你曉得的。”背後有人道。
“十五泣東風,後背鞦韆下。怪我,都怪我。”程林撫摩著衛五女人的墓碑,眼眶潮濕,“你才方纔及笄,若恨我,如何待我都能夠,你纔剛及笄啊……”
“悔。”程林笑了起來,“我應當和她結婚以後再上京的。我本來想著高中以後,也能多些底氣,好讓她歡暢。”
他們少時也曾結伴來過這裡踏青,程林還記得衛五女人發間簪一朵不知那裡采來的野花,那是他忍不住開打趣道,“十歲去踏青,芙蓉作裙衩。”
二人在衛五女人墓前悄悄站了一會兒,衛夫子道,“你可悔過?”
“不過一個榜眼罷了,從古至今多少榜眼,又有多少個做了大官或是名留青史的。”程林道,“若先生也是來勸我另娶的,隻怕我不能承諾先生了。我當年就說過,此生隻要衛五這一個老婆。”
程林是來接林淵到都城赴考的,這十多年裡他從未踏足過臨安一步。
衛五的墳場在山下一處平靜地,衛家並在乎甚麼香火供奉,衛夫子說,有如許的湖光山色足矣。
他不是薄情,他是驚駭。
程林在最後一天去拜祭了他的未婚妻。阿誰女人姓衛,家中排行第五,當時候書院裡的人都喜好喊她衛五。
程林撩起衣襬,朝衛夫子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衛夫子扶起他冇有說話。
他和衛五的婚事,本就是攀附,若不是衛夫子珍惜他的才調,憑衛家的名聲,衛五的品德氣度,多麼人家嫁不了。
程有道留他多住了幾日,說另有些東西要叮嚀林淵。
衛夫子長歎一聲,“多保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