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第1頁/共3頁]

“老太太，彆急著說不，我既提出來了，就是有掌控讓你們承諾的。老二已經在工部十來年不挪窩了，你也不想他被罷官回家吧？賈珠那小子還要科舉，名聲上如果有甚麼瑕疵，說不得連功名都要丟掉。另有，元春阿誰丫頭，你們想送她進宮對吧？她若冇了名節……”

赦大老爺聞言就笑了，也難為老太太能臨時編出這麼個來由，便嘲道：“我們府上已經淪落到這境地了？老太太都要用已逝兒媳的嫁奩當場麵，闔府高低連個像樣的安排都冇有？當年父親親手貼上的封條，你撕起來倒是一點也不心虛。”

“我昨兒方想起來，有件事忘了奉告你。前陣子我從庫裡取了周氏幾件東西，原是籌算端五的時候擺一擺，過後複原樣放歸去。你也曉得這些日子都忙寶玉的週歲了，我也上了年紀，便健忘跟你說一聲。”角落裡，史太君的神采非常難堪，小聲地跟賈赦解釋。

史太君忙活了一早晨，也冇能讓那塊玉分開孫子的小嘴兒，彆提多焦急上火了。到天放亮的時候實在支撐不住了，纔不得已上床安息。內心顧慮著寶玉的事，她也睡不平穩，隻感覺本身方纔合上眼就被吵醒了，恨得她揮手就摔了瓷枕。

“老太太，賴大如許的主子怕不是隻要一個，我不放心周氏的嫁奩，便讓人盤點一番。免得等璉兒十五歲的時候，缺東少西，賈家在周家麵前欠都雅。這不，我特地請了幾位見證，你不消怕我在內裡做甚麼手腳。”賈赦感覺老太太也是拚了，如許日夜繁忙，也不曉得撐不撐得住。

“誰家還冇兩個蛀蟲了，有甚麼好笑話的？珍兒，不是我這個做叔叔的說你，你那府上也得好好查查，說不得就有幾個賴大呢。你那邊但是管著全部族裡的賦稅，如果被蟲蛀了，但是闔族都跟著虧損呢。”賈赦微微一笑，想爭奪時候接著亂來他，冇門兒！

赦大老爺手上用力，並不給史太君昏倒的機遇，“老太太，是不是真的，你自去問你的好兒媳便是。我看你神采不太好，還是從速歸去，讓人把周氏的嫁奩送返來，早早歇息的好。”

“這不年不節的，用得著如許大動兵戈？”聞聲另有見證人，史太君麵前一黑，好半晌才緩過來，低聲說道：“赦兒，這庫房也不是誰都能進的，想來也隻要賴大那一個心大的。你如果實在不放心，到年底盤庫的時候讓他們奉告你一聲便是了，何必讓人看了我們家的笑話。”

“你，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史太君強壓住火氣，放軟語氣道。她已經多年未曾如此啞忍了，更彆提是在兒子麵前服軟，實在是有些不風俗啊。

說著，他湊到史太君耳邊道：“你怕是不曉得吧，你那好兒媳拿著公中的銀子，打著榮國府的燈號，在外放印子錢，厚利剝削、逼死性命的事情也不是一樁兩樁。另有，她拿著老二的帖子，仗著賈王兩家的人脈，竟敢做包辦訴訟的事。你說，她膽量大不大？”

“昨兒我抄了賴大師，那是你的親信；方纔我命人去抄周瑞家，那是老二家的親信。一個左膀，一個右臂，他們可替你們做過很多事。那些事情既然做下了，天然就會留下陳跡。老太太，你的目光可真不錯，給老二挑了賊大膽兒。他們一個虛假呆板，一個偽善大膽，可真是絕配。”

“真的？”史太君麵色烏青，身材栽歪幾下差點跌倒。這回她倒不是裝暈，這是真要暈倒啊。如何就給政兒娶了這麼個敗家媳婦啊！膽量大到這境地，卻不曉得擦潔淨屁股，她這真是要扳連死政兒、珠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