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第1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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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銘玉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我們如許的人家,親信比其他都首要。我這話粗,事理如何,大孃舅聽著像不像?”
“雖是拿錯,但我嘗著,入口雖苦,後必回甘。恰是它的獨特之處,孃舅嘗著如何?”
“不說這些絕望的話,孃舅且嚐嚐這茶好不好。”林銘玉毫無發覺他的心機,先引開了話題。
賈赦精力一振,更加活泛,笑道:“不是你大孃舅要誇口,你大舅母人雖軟和,理家上倒是一等一。我轉頭便讓她送兩個調度得好的婆子管事過來,你這府上,再不整治整治,可不成模樣。”
林銘玉敬佩道:“孃舅好生了得,我方纔是把玩過一座沉香山,許是沾惹了一些在衣裳上頭,我本身卻聞不著。”
鼻子,道:“避一避?為何要避?我就是不耐煩應酬他,也是他避開我。”
賈赦喚了兩聲,見喚不動聽,自發遭到冷待,頓時把目光望向林銘玉,臉上不虞。
林銘玉回府,管家林恒帶著一應小廝擁上來,牽馬的,服侍衣裳的,各司其職。林恒悄悄兒道:“西府裡那位大老爺來了,也不知是個甚麼意義,好歹話不管,獨獨在正房堂上等著,見他臉上色彩,倒不似來挑事的。大爺如果不耐煩,儘能夠在背麵避一避。”
“孃舅想多了,外祖母在呢,都是她的兒子,哪得如此。快消消火氣,如果給人聽到了,且不知如何糟蹋孃舅的名聲呢!”林銘玉似是而非的勸說莫說達到息事寧人的結果,反是往賈赦心頭澆上一瓢滾油。
一時茶奉上來,林銘玉親給他倒了一杯,端到他麵前,自個兒點頭道:“怕是我也白說,大孃舅禦封的一等大將軍,榮府裡除了外祖母,便是您一家之言,如何要如我這般,慮此些藐末節呢,倒是我氣度侷促了。”
林銘玉想了一想,止住他:“那倒不必,擺佈無事,我且去聽聽他有何話好說。再說,我這另有一筆債,正愁找不到要債的地兒。”輕笑一聲,林銘玉整整衣服,神采一凝,不帶一絲兒炊火氣地索債去了。
林銘玉這一傾身靠近,賈赦便聞到一股暗香似有若無地飄過來。他抽抽鼻子,聞著味兒對林銘玉道:“這味道……是極品沉香的味兒。銘哥兒,你身上可帶了沉香?”一麵說一麵又自語道:“不對,如果帶在身上,味道比這又濃烈很多。”
賈赦固然對他的說話不大對勁,這會兒也不好多說。聽到沉香山,微提起精力,這但是代價連城的好東西。
林銘玉“噢”了一聲,本來是有事相求,怪不得前頭冷酷無情不肯認人,現在又熱乎乎貼上來。
又聽林銘玉驚道:“咦,怎的是鐵觀音?”與林大扣問了兩句,對賈赦道:“小子們不識得好茶,原該讓孃舅嚐嚐本年的春茶,卻恰好拿了這味濃苦重的鐵觀音。”
本來賈赦也不那麼笨。林銘玉看戲似的看著賈赦在那兒舞胳膊揮腿地演出,嘴裡連連勸道:“大孃舅慎言啊!”
林銘玉隻作聽不懂,疑道:“忘了問孃舅,今兒找我但是有事呢?”
正堂裡掛著林如海彙集來的名家書畫,可貴有一副王羲之的墨跡,竟是據傳落在皇宮裡的,賈赦平生所好甚多,其一便是古玩書畫,他學術功名均不成,獨獨在這上頭,另有一二眼力。這時便癡癡立在墨跡之前,抬頭撫玩,目光中不斷透露貪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