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第1頁/共5頁]

“不過是個看火的小丫頭，不知事的年紀，能曉得了些甚麼，頂天曉得些邊邊角角，再加一些小女人的設想，說的那些話誰還能就當真了不成？”抱琴抓緊機遇晤縫插針地拆台。

“圖謀？我們身上有何可叫人圖謀的？擺佈不過是姑太太家的家事，又礙不著我們這些客居的親戚，誰又有阿誰閒心專門說給我們聽？”鼓瑟鼓著臉辯駁道，“再說，這動靜可不是人家說給我的，而是我好不輕易偷聽得來，若冇我大著膽量爬牆偷聽偷瞧，又如何能叫我們曉得這府上的動靜。”

這般說著又見她上前拽住抱琴衣袖叫屈道，“好姐姐！你但是不曉得，這一趟出去，見到了何種驚心動魄的場麵。我不過是去小跑堂裡轉了一遭，就聽隔壁院裡傳來陣陣喊打喊殺之聲，側耳諦聽，竟是滿耳的喊怨叫屈不斷，那鬼哭狼嚎的，雖是彼蒼白日，可也把我駭得似丟了好幾重的魂兒。”

這般說著心中驀地一動，眼中帶著興味問道，“那兩位姨娘可不是泥捏土塑的，過後回過味來，哪能不曉得自個這是被人算計了？隻不知這筆仇債，終究究竟被算到了誰的頭上？”

“那現在的三位姨娘又是如何來的？總不該是林老夫人不甘心，一氣又弄出去三位給姑媽添堵吧！”元春敲桌猜想，“那三位瞧著身份可不低啊，一點不像平常貧女。”

“本日非休沐之日，姑父堂堂朝廷命官，現下自是在衙門裡辦差坐堂，又豈會無端呈現在那兒？何況當時另有彆的倆人作陪，姑父萬不會在佛堂裡待客。”元春一言反對，“三小我，又是佛堂，但是姑父家的那三位姨娘麼？”

“姐姐脾躁性急，多遲早也該等我說完再罵不遲。”幾次三番被挑刺，縱使性子再好也起了三分火性，隻聽鼓瑟反唇相譏道，“不過，也當真怪我孤陋淺聞，不能一眼摸透姑太太賦性，多言幾句廢話無妨，竟還累的姐姐到處提點，真真是小妹之罪了。”

“可不是，冇兩年，便是一死一殘。”鼓瑟縮縮身子，持續彌補道，“死的那位臨時非論，殘的阿誰倒是今後絕經斷子再不能孕，傳聞因著婦人病，不到二十便是半老徐娘之貌，幾無承寵能夠，幾年後也便纏綿病榻煩悶而亡了。”

鼓瑟還待持續嘲損，就聽元春開口斥道，“有那拌嘴磨嘰的工夫，怎就不能正端莊經的回場話了？莫說傷豪情，這幾次三番的打岔，冇把人給急死，你們姐妹若當真有話，私底下固然說去，彆遲誤閒事纔是要緊。”

“林家端方鬆散，當時我隻敢倉促瞥去一眼，再不敢細看，恍忽記得在喝茶談天來著。不過不知是不是奴婢一時錯覺，隻覺當時氛圍好生奇特，幾位姨娘眉宇神態間似有些漫不經心，像是各故意機，不過奴婢當時隔著老遠，瞧得不甚清楚也是有的？”

“女人此話在理。”抱琴趕快擁戴道，“可不是透著一股古怪之氣？姑爺府上百年世家，姑太太也是禦下甚嚴，卻叫鼓瑟這個小丫頭內裡隨便走了一圈，就曉得了這偌大的動靜，彆是有人用心等在哪兒特地演給我們瞧的，依我猜必定是有所圖謀？”

“大師宅院裡，姨娘們組團在小佛堂裡求神拜佛懺悔己罪，有何可叫人好希奇的？”抱琴撇撇嘴，不屑道，“竟叫你這丫頭這般大驚小怪。你隻想想我們府上的周姨娘並趙姨娘，哪回犯事，不是被太太給攆去小佛堂裡罰抄佛經撿佛豆的，何必如此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