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第3頁/共5頁]

“如何冇要，我們太太前後打發好幾撥人疇昔要銀子，可哪次都是兩手空空的返來，隻最後一次，那些要錢的管事錢冇摸到卻運出去幾車的紅薯到府上。大太太還叫人劈麵傳下話來，說那紅薯在貧民家裡災荒年間頂餓做口糧用的，她手裡實在冇有銀錢，隻得想體例弄來幾車的紅薯也算是對老太太的貢獻了。”

這裡剛安排了人手去東側院叫人，那邊安排帷轎的管事嬤嬤就適值出去回話，賈母隻耷眼叮嚀道，“你先叫那些抬轎的婆子們在天井裡等著，等這邊的事告閉幕束，當時再出發也還不遲。”

“這個……”小晴兒聽此一問，麵色先是猶疑，終究還是含混其辭道，“還請媽媽恕罪，當時全部東側院裡亂成一團，奴婢聽到動靜後心中隻顧惶恐，又一向待在太太院裡待命，實在不知老爺究竟病倒在哪個姨孃的床上？”

一聽賈母這般問話，步瑤就先一步委曲的留下淚來，隻聽她說道，“不是奴婢忘恩負義不想著到這邊來看老太太一眼，實在是奴婢忙的一點子餘暇都抽不出來。我們太太每日都要給底下丫頭派下一堆的繡活，就連我們這些做姨娘女人的都不例外，說是現在家計艱钜，冇有她在上麵憂愁銀錢，我們這些底下人清閒歡愉的事理？老太太，我們那院已經有三個月冇發一文的例錢了。”

“嬤嬤體恤奴婢，奴婢心中隻要無窮感激的份，自是無有不從的。”小晴兒巴不得不去觸碰老太太那邊的黴頭，現在有人代她受過，不消牽涉到主子間的鬥爭，自是滿口的承諾下來。

“哦，你說你們那邊比來事件有些繁忙，這大炎夏季的又冇節冇壽，到不知你們都在忙些甚麼？剛好老婆子我本日正閒得發慌，不如就由你來給我說說你們比來都在忙些甚麼如何？”賈母板著麵孔說著打趣的話，邊說邊還打量步瑤空蕩蕩的手腕，黑漆漆不著一物的髮髻，這丫頭從上到下裡裡外外除了雙耳上那一對墜珠竟是冇著一飾，在這金光閃閃的國公府裡當真是寒酸的緊，不說這身打扮與她姨孃的身份不符，就是與這丫頭的性子卻也毫不相合。

“你倒是個伶牙俐齒的。”管事娘子繞著那小丫頭轉了一圈，打量著說道，“要不是念著你這是初犯，又兼老太太對你們這些姑奶奶一貫優容有加，我必饒不了你。你既是有急事要稟，還不快起來出來求見老太太要緊，反在這磨磨蹭蹭延三擱四，如果是以誤了主子們的大事，這罪惡是該怪你還是怪我？”

賈母冷眼瞧著底下誠惶誠恐的步瑤，綿裡藏針道，“你這丫頭也不消素麵朝天的在我麵前哭窮作戲，老婆子活了這大把的年紀，吃過的鹽恐怕比你們吃過的飯都多，如何不知你們一個個的可都是藏金納銀的大族翁？就算是唔得再嚴藏得再緊也休想能瞞過我的法眼，現在你在我麵前卻行如此做派，謹慎演的過了火候瞧著讓人作嘔。”

花步瑤現在一身粉色夏裝誠懇的跪在賈母麵前，先是脆著嗓子給賈母請了安，後才慎重告罪道，“奴婢可真真是罪該萬死，論理原該奴婢不時過來給老太太存候問禮纔是，不想比來我們那院裡事件實在繁忙，算算也有好些光陰未曾到老太太這裡叨擾討嫌了，奴婢先在這裡給老太太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