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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笑道:“疇前在東安王太妃的賞花宴上見過一兩回他家的女人,模樣倒也周正,行事也風雅。”鄒氏鬆了一口氣,笑道:“不瞞老太太,我本來內心另有些惴惴。我冇見過柳家人,也不曉得女人甚麼脾氣模樣,偏又無處探聽去。我們老太爺和柳大人是至好,纔想著定下了他們家的女人。現在有了老太太這句話,我便可放下心來了。”

楠木荷葉六足高幾上的白玉花樽裡插著幾隻粉白的寶妝芍藥和虞美人,疏疏落落,姿勢鮮豔動聽。鄒氏便讚道:“老太太這裡甚麼都好,連花都透著精力。”林母笑道:“家常無事,隻好清算屋子、玩弄花草打發光陰了。你若喜好,明兒我讓丫環們插瓶了給你送去。”鄒氏接過丫環捧上來的越窯青瓷盞遞到林母手上,笑著謙遜道:“那裡敢勞煩老太太?明兒叫丫環們摘了花來,老太太指導著我清算罷。”林母笑著應了:“插花最是高雅不過了,明兒叫芳兒來了一道學。”

秦氏笑道:“既如此,那便傳飯罷。”林母便也拋開這樁事,望著秦氏已顯懷的肚子,體貼道:“但是乏了?這幾日可另有嘔吐泛酸?你也累了一天,今兒在我這邊吃完飯再疇昔罷。”秦氏將手搭在湘妃色顧繡折枝散花裙上,笑著說道:“謝老太太掛懷。比前些日子好多了,就是常常感覺餓。”林母道:“不若在怡安堂給你設個小廚房,倘若一時餓了,也好有熱菜熱湯吃。”秦氏推讓道:“這如何使得?大廚房離我那兒也不算遠,不過是叮嚀丫頭們多跑幾次腿罷了。”林母深思了一回道:“這也罷了。”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此時為秦氏單設了小廚房,賈氏那邊豈不要叫起偏疼來。

鄒氏進屋的時候,正趕上丫環們在安排桌椅、安設杯碗,井然有序、鴉雀無聲。即使不是第一次見,鄒氏還是在內心暗歎還是高門大戶端方場麵。林母見她出去,朝著她招了招手。鄒氏施禮問安後,滿麵東風道:“我來得正巧,剛好趕上老太太這兒的好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好久冇更新啦,抱愧抱愧。

林母聞絃音而知雅意,問道:“疇前玉兒住的萱草書屋可還在?”秦氏隻怕不是想叫玉兒搬出內院,而是想讓玉兒搬出介壽堂。她的考慮倒是不無事理,現在就是有一起子小人,專愛說三道四,指責彆人的錯處,玉兒遲早是要入仕的人,多少也要顧慮下“男女七歲分歧席”。林家又不是豪門小戶,一家子擠在一個院子度日。過了七歲,再跟祖母一道住,確切有些不便。

秦氏笑道:“幾位姑媽倒也孝敬老太太,每年節禮俱是齊備的,有甚好東西也不忘了打發人給老太太送來。”林母眯著眼笑了笑,孃家顯赫,出嫁的女兒纔有麵子,她們可希冀孃家與她們作臉呢。林家子嗣淡薄,多幾門親戚,也好相互幫襯,林母擺擺手,讓丫頭們多點幾盞燈燭,道:“難為她們惦記取我這個老婆子。”

鄒氏笑嘻嘻地應了,才又提起她的宗子林琨:“我們老太爺是全麪人,書子裡提的的是原禮部侍郎的長孫女。本來我還憂愁,我們老爺在外頭仕進,也有七八年未曾歸鄉了,琨兒本年已經十四了,還未曾說下人家,倒不想我們老太爺給我們解了煩惱。”林母笑道:“前禮部侍郎但是柳厚生大人?傳聞他致仕歸鄉了,本來他是廉州人士?”鄒氏點頭道:“恰是他們家。老太太跟他們家來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