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父女相敘[第1頁/共2頁]

林如海搖了點頭，持續說道：“你怕我憂心，故而不肯奉告我真相。可我細心想想，以你的性子，必定會感覺有寄人籬下之不便，繼而多思多愁。可到底你是我女兒，我又怎會不知呢？”

黛玉冇有說話，垂下了頭。

林如海歎了一口氣，不再說這事，轉而問道：“玉兒，你跟你哥哥可相處得好麼？”

林如海呆了一呆，看了看書房。彷彿多年前的景象重現普通，書房裡的四小我影溫馨敦睦，款款細語的愛妻，歡笑無忌的沖弱，一家四人其樂融融。

說到林錦齊，黛玉的臉上便帶了一絲笑意：“哥哥很好，待我也很好。”

黛玉彷彿在回想著甚麼，緩緩隧道：“那年夏季裡，弟弟跟我說，開春後便一起去放鷂子。可愛的是那年的天兒幾次無常，驟冷驟熱的，弟弟還年幼，便染了風寒，他才三歲，臉燒得通紅，卻撐著不肯哭出來，最後就這麼去了。另有母親，母親臨終前，拉著我的手說，不能看著我長大嫁人了，她實在放心不下我……”說到此處，黛玉已是泣不成聲，“父親，我求求您，您不要再拋下女兒了。”

另有寶玉，他們自幼的情分非同普通，可她心中一向還是拿他當兄長的，如果賈家果有此意，那他們從小同吃同住的情分便成甚麼了？她今後又應當如何麵對寶玉？

林如海頓了頓，慈愛地看著黛玉，持續說道：“隻是我的身材一日不比一日了，我最放心不下的還是你。你生來便體弱多病，我和你母親不知尋了多少名醫，給你吃了多少藥，總不見效，此番你去了外祖母家，住了三年，身材卻見著更弱了些，叫為父如何不心疼？我終是不能護你一世，如有一天我也去了，誰給你作主？”

黛玉歪了歪頭，抿出一個笑來：“不累，想到要回家，要見到父親，又怎會感覺累呢？”

聽得林如海如此說，黛玉的心中大痛。她本有個聰明清秀的幼弟，可惜養到三歲便冇了。厥後，她又喪了母親，已是讓她有些接受不住了。如果父親歸天，林家也無親支堂族了，當真要隻剩她孤伶伶一小我了麼！

“傻孩子。”林如海摸了摸黛玉的頭髮，“是父親冇有思慮全麵，卻苦了你了。”

清算了一番後，黛玉便往父親的書房處去了。林如海正坐在書桌內側，身材較著有些不虞，卻強撐著執筆在紙上寫著甚麼，眉頭舒展，間或便要咳嗽兩聲。

當時連續落空了兩個嫡親，他的心中尚且痛不能抑，而當時的黛玉隻要六歲，心中又該是多麼痛苦？當時，他決定將她送至外祖賈家，卻未曾想過黛玉的處境，畢竟是寄人籬下，而那榮國府又不比林府家風清正，人丁簡樸，反而人數龐大，乾係龐大，哪怕黛玉有史老太君護著，可那史老太君畢竟年紀大了，黛玉又隻是外孫女，哪能顧及到每個細節？黛玉的年紀又小，不懂情麵油滑之龐大，這三年來，想必黛玉過得並不輕易。

還想回賈家嗎？

念及此，林如海的心中更是慚愧，柔聲問道：“玉兒，你跟父親說實話，你還想回外祖母家嗎？”

他們父女倆本來密切，天然是不拘任何話題。在林如海的心目中，黛玉纔是最首要的，固然林錦齊是他相看了一年的繼子，心中對他也很對勁，隻是到底也比不上黛玉在貳心中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