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3頁/共4頁]

僧道二人無言以對，白先生卻俄然笑了，說道：“實在這事說龐大也不龐大，你們看，絳珠草欠著神瑛酒保的恩典，我欠著絳珠草的，然後你們又欠了我的，歸根到底，就是你們欠了神瑛酒保的，以是最簡樸的體例，就是由你們去了償神瑛酒保吧，非論他是要眼淚還是頭髮，或者是骨肉，都由你們去還吧，絳珠草……玉兒，就由我下了禁製吧，這輩子下輩子，除非神瑛酒保灰飛煙滅，不然她絕對不會為其流下半滴眼淚。”

白先生隻是嘲笑，也不怕他們不肯意，歸正他已經盤算了逼迫的主張，現在不過讓他們多糾結一番罷了。

僧道二人無言以對，隻訥訥道：“小仙也是為了適應天道……”

白先生倒是不信的，道：“如何無關？你們不是說了玉兒若見了哭聲或外姓親朋，就要病平生不能好麼？神仙的說話，不比凡人，是具有必然的仙力的，你們既然這般說了，雖則不會直接形成那樣的成果，卻會鞭策事情朝著阿誰方向生長，就彷彿這天上吹的風一樣，它固然不能吹散了雲，卻能夠吹著雲朝著它但願的方向挪動。”

白先生聽了他們的話，閉目一算，倒是嘲笑起來，道：“難怪我剛見到玉兒的時候，她會是母死、父喪、弟夭的孤煞命格，本來都是你們搞的鬼啊。”至於黛玉幼年早亡的運氣，白先生倒不感覺活力，歸恰是還淚麼，哭到十幾歲也是平生，淚到七八十歲也是平生，倒不如早早還了潔淨。但是他會心疼玉兒刻苦，沒爹沒孃冇家人的孤女，餬口得會有多艱钜，不算也曉得了。

他方纔應用法力偷偷瞧了這僧道二人下凡以後的作為，實在是叫他感覺不堪又不知所謂。先是說一女孩兒是有命無運，累及爹孃之物，等那家出事了，又勾了那當爹的削髮去了，全不顧那家婦人失了女兒和丈夫，如何痛磨難過；再來又跑來講黛玉病平生不能好，倒是對那金陵薛家女非常好，還給了一個海上方，所用之物都是清雅得很，倒襯得那薛家女神仙也似的。看來所謂的神仙，也不過是看人下菜碟罷了。

“罷罷罷，”白先生一揮手打斷了二人的話，他與他們膠葛得也夠久的了，“我來找著絳珠草，不過是想抽取她身上一根靈根，既是如此，也我受了她的恩德了，那她所欠下的因就由我來承擔吧。想那神瑛酒保既是個愛淚之人，那我便送他多多的淚美人便是，想來他還會感激於我。”這事交給莊曄伉儷二人便可。

也是僧道二人不曉得見好就收，白先生此人，並不是不時候刻都情願和人講事理的。

白先生卻完整不在乎他們在思慮些甚麼，隻問他感興趣的事情：“我很獵奇，你們為甚麼對玉兒那般卑劣？還說甚麼不準見哭聲，不準見外姓親朋，不然就要病平生不能好？”

林海感覺這兩人是招搖撞騙，白先生卻不這般以為，因為他能夠很較著地從他們身上感遭到那種仙氣，以是並不思疑他們的身份。因而，當這兩人賴在門口不走，林家下人竟然推不動他們，也不敢動粗，白先生就秉著獵奇心將他們叫出去了瞧個希奇了。

僧道二人又是瞠目結舌，他們二人是用心做出這般模樣來出世的，本身又不是不會竄改描述，怎地現在倒欠了白先生的恩典了？